第9章 相认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阿尔法德？”

一间空包厢内，萨拉查斜靠在座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我记得，我们之前可从未见过。”

“看来你是真忘了，”戈德里克不知为何一见这人就想怼他，故作惋惜地摇摇头，“你两岁那年，我还抱过你的。”

萨拉查：“……”

“那我也抱过一岁多的你。”他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

气氛就这么僵持下来。

赫尔加和金发女孩看热闹不嫌事大，津津有味地看两人冷战，吃着第一线热瓜。

“我觉得他们会打起来。”赫尔加小声说。

女孩认真思考，摸着下巴。

“我觉得不会，”她以一种空灵的音色，轻快笑道，“不过我想看。”

“那……”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举起魔杖。

“荧光闪烁！”二人异口同声。

杖尖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

萨拉查疑惑地看向窗外蔚蓝的天。

“你们这是……”戈德里克还没问完，车窗帘被无形地拉上，室内昏暗一片。

“预备，三二一。”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刹那间，屋内唯二的光源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戈德里克：“……”

萨拉查：“……”

∑(;°Д°)

炸裂，太炸裂了。

她们两个这是居然将正在荧光闪烁中的魔杖当作应援棒来使用了？

这下他们两个不打一架，好像就对不起这份支持，以后很难收场了。

“要不……”萨拉查犹豫地拿出魔杖。

戈德里克：“……”

“我就想想，别当真，别当真。”

但就这操作，戈德里克估计，也只有那两人能做出来了。

已知一位是赫尔加，求证另一位是？

答案似乎很明显。

萨拉查挥动手中的魔杖，竟是瞬发一座小型隔音魔法阵，只不过，这魔法阵含水量挺大的。

“好了，看来功夫没完全倒退。”他擦去额顶的汗，“这下完全不用担心了。”

戈德里克无语地笑。

“是啊，我们不仅不用担心别人会偷听，而且若是他们强行打开门，可是会被泼一身水的。”

“这是之前魔力暴动的问题，已经解决掉了。”萨拉查简要说明，想了想，他补上一句，“戈迪。”

可想而知这句话对戈德里克杀伤力有多大。

戈德里克：(=ﾟДﾟ=)

“你你你知道了？”

“这很明显，”他懒洋洋地说，“况且我不相信你没认出我。”

戈德里克沉默，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被改变的，萨拉查也没有特意掩盖那些小习惯，他能认出他，全凭千年前那几近三十年的相伴。

“啊，真是可惜。”赫尔加颇有些遗憾，“本来还想和戈迪串通起来诈你们一下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颅愈发低垂，棕色的长发似乎也变得毫无光泽。

她最终将自己深深藏进臂弯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在静谧里，罗伊娜清晰听到水滴滴落在地板上，那清脆的“啪嗒”声仿佛落在她的心尖。

罗伊娜叹息着从后面拥住赫尔加，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

“好了，我回来了。”她低语，“别伤心了，好吗？”

赫尔加颤抖得更厉害了，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呜咽起来，她拼命咬着嘴唇，试图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我不在的一百多年里，我们的赫尔也变得更坚强了呢。”罗伊娜安慰她，但这似乎起到了反作用。

“你也知道你死了一百多年啊？”她带着哭腔说完这句，就抽噎到再也发不出声，张嘴试了几次，喉咙里只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

“哭完再说，哭完再说。”她拍拍她的背，自己也是潸然落泪。没有人告诉过她，死后的世界是那么混沌狭小，小到她只能逼迫自己陷入沉眠。

两个男孩静悄悄守着她们。

戈德里克是完全知道赫尔加思念得有多么深。萨拉查不甚知晓——他是在罗伊娜逝世的几年前出走霍格沃茨的，但他不会愚蠢到在这时干不合时宜的事。

“说实话，我对你和戈迪来联合诈我和萨尔有点……不可置信。”待赫尔加情绪稍稍稳定后，罗伊娜轻笑着开口，“你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

赫尔加“噗嗤”破涕为笑。

“你也觉得戈迪那脑子还没地精的好用吗？”

躺着中枪的戈德里克：“……”

“赫尔加。”坐在对面的戈德里克无奈轻叹。

“你难道还没习惯吗？”萨拉查幸灾乐祸，“她可是每次都会这么说的。”

戈德里克：“……”

(ꐦ°᷄д°᷅)

“所以说。”罗伊娜挑了挑眉，“你们俩为什么想要诈我，想诈我这个十至十一世纪最聪明的巫师？不知道我早看出来了吗？”

“咳，看看你的脑子有没有生锈？”戈德里克心虚。

罗伊娜“哼”了一声。

“当然是看看我们的罗娜宝贝有没有忘记我们啦！”赫尔加擦干眼泪，笑嘻嘻地说。

罗伊娜满意地笑了。

戈德里克：“……”

他们拉开窗帘，撤下魔法阵——期间戈德里克被溅了一身水，他不得不用魔力把自己烘干。

“重新认识一下，”戈德里克故作严肃，“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现名赛维尔·波特。”

“拜托了，戈迪，你倒也不用这么正式。”赫尔加翻白眼，却也接着后面说，“赫尔加·赫奇帕奇，现名希薇娅·迪戈里。”

“罗伊娜·拉文克劳，朱诺娜·洛夫古德。”

“萨拉查·斯莱特林，阿尔法德·布莱克。”

“我这不是怕露馅嘛。”戈德里克一秒恢复嬉皮笑脸的状态，“对一下也没什么危害。”

罗伊娜撑着脸，望向窗外。

“不知道现在的霍格沃茨是什么样了。”赫尔加轻声道，玩着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萨拉查很实诚。

“话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会被分去哪个学院？”戈德里克忽地两眼放光，不知为何有些得意，但三人很快就明白过来，“我可是听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现任校长就是从这里毕业的。”

三人皮笑肉不笑。

“哦，那真是恭喜了呢。”萨拉查讽刺道。

“是啊，要继续保持哦。”赫尔加阴阳怪气。

“嗯哼？”罗伊娜淡淡瞥他一眼。

戈德里克：“……”

论一句话如何得罪三位好友。

“我不管你们，”罗伊娜说，“反正我要去拉文克劳——我的藏书阁还在那里。”

“那就都别想了，各自去各自学院吧，谁还没几个秘密基地？”萨拉查有气无力。

“也是，”赫尔加若有所思，“不知道我的神奇植物们还活着没。”

“应该活不了了。”

“啊，你们都有？我没有诶。”戈德里克很诚实，“说没有就是没有。”

三人：“你真棒。”

快，他心眼子好少，我们一起来嘲笑他。

“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么大一个城堡里不挖隧道，不建密室的？”罗伊娜想了想，还是对此表示十分的震惊。

“你们……”戈德里克眼皮直跳，“还记得霍格沃茨城堡的来历吗？”

萨拉查沉默。

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那是——

“格兰芬多城堡的遗址！”

“对啊。”戈德里克摊手道。

“罗娜你忘了吗，我们还在那里烤过一只疣猪吃。”

“虽然我只是格兰芬多家族的遗腹子，从小到大一直流浪，也没怎么住过那座城堡，但它说到底还是我家的一部分。”

“我为什么要在我家里建密室？需要的话，直接用一个空房间就行，况且我也不需要。”

三人：“……”

四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时间已过12点，一个女售货员推着一辆小推车，敲开了包厢的门。

“亲爱的，想吃点什么吗？”她问。

“我记得你们都投了个好人家吧？”赫尔加摸着下巴，笑着说。

“别告诉我迪戈里家很穷，我才不信。”戈德里克笑骂一句，站起身，边挑着零食边说，“纯血家族，又是魔法部官员。”

“你以为魔法部官员工资很高吗？”赫尔加翻白眼，“我甚至怀疑我父亲还没她父亲赚得多。”她指指罗伊娜。

“《唱唱反调》的销售量确实还可以，不过比不上他们两个臭富二代。”罗伊娜道。

“搞得像你们曾经不是似的。”

“你们要比比多味豆吗？”戈德里克转头询问，“算了，不管了，拿一袋吧。”

“那你问我们做甚？”萨拉查无语。

“问着玩。”他理直气壮。

萨拉查：“……”

包厢门被戈德里克用脚勾上——因为他已经没手了，手用来捧零食了。

赫尔加轻抖魔杖，食品顿时整整齐齐地堆到桌上。

“谢了。”

“不用，只要你不介意我拿一个巧克力蛙就行。”

她说着拆开包装，给所有人都抛了个巧克力蛙，随后打开了它。

“唔，这么戏剧性的吗？”

赫尔加盯着画片上的那个罗伊娜·拉文克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