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了一路,抢在一乘客之前先上了计程车,蒲一永特意找了条僻静的小路才叫停了车。
计程车师傅将车停好“145。”
蒲一永趁机拿出照片“请你看一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司机师傅看都不看继续说:“145。”
蒲一永接着问:“你以前在德尔上班吧,2000年这个人可能在你公司上班。”
一听这话司机师傅误会道:“德尔让你来是想套话还是想和解。”
顾知南连忙凑上前解释道:“伯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德尔的人,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下车。”
“我们真的不是德尔的人。”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不会撤告,你们145块不给我,我连你们一起告。”说完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催促俩人“下车,我要报警了。”
顾知南扫了145块给他看,“伯伯,付过去了,麻烦你再看一下这个人。”
“不认识。”司机不耐烦的转身就要离开。
蒲一永上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先看一下这个人,他现在变成流浪汉病死在某个楼梯间,到现在还是一具躺在学校里面没有名字的无名尸。”
司机趁蒲一永说话期间拿出车座椅下的球棒,向蒲一永挥去。蒲一永抢过球棒和他扭打在一起。
顾知南上前一个擒拿将司机按在地上“你怎么打人啊?”
司机继续大喊道:“放手,再不放手我报警。”
顾知南气哼哼的说:“你报警,我们才要报警嘞。”
陈楮英收到消息赶到警局,看见坐在凳子上的两人急忙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顾知南心虚的摇了摇头。
旁边路过的警员忍不住说道:“那一个才有事。”
陈楮英顺着警员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计程车司机正在生气的大吼道:“我先警告你们,我要告他们,不要搞什么和解,他们两个先是要坐霸王车,抢我球棒,还打人。还有那个小姑娘竟然把我撂在地上我这每一针都要他们赔。”
顾知南听见这话顿时不满道:“什么嘛,我们付了钱的,打人也是你先动的手吧。”
陈楮英满是愕然的瞪了过来,顾知南识趣的闭上了嘴。
台北上城分局
曹光砚收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顾知南看向他身后的仕女脸上有碎裂的痕迹忙追问:“怎么变这样?”
曹光砚解释道:“时间快到了,所以她维持不住。不过我已经拜托学姐给大体老师打了延缓剂,暂时没事了。”
仕女柔柔的声音响起:“没关系啦,我就算这样还是很好看。”转过身又孩子气地对着蒲一永“比你好看多了。”
“反正我肯定会被告的,那我再去找那个姓徐的打到他讲为止。”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旁边的仕女“这你先拿去,名字晚点给你。”
仕女接过展开纸,是纹身店那张草图,曹光砚诧异道:“你偷的,他这样是可以的吗?”
陈楮英沉声说:“当然不可以,现在从你身上起出脏物依法将你逮捕。”
顾知南叹了口气:“还闹喔,现在怎么办?”
所长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冷凝的气氛“一趴,在办什么大案子?”
陈楮英用眼神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站起身向所长回话“报告所长,四位市民迷路,我在画地图给他们。”
“四位?你的市民朋友方向感不好,连你自己算数跟视力...”
一阵铃声响起打断所长的话,陈楮英接过电话,带着蒲一永和顾知南两人赶去之前的警局。
“对方说不会告你们,还让我们转交这个给你们。”
蒲一永接过警员递过来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工牌和一封信。
信中写道:
‘公司聚餐时随口和同事提起看见他跟流浪汉混在一起,我没有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心里想他才二十出头应该很容易找下一份工作,再怎么说曾经是他上司又害他丢了工作,所以就去了他家。那天正好遇见邻居找了人强行清走他家门口的杂物,从邻居口中知道他一直想当老师,但在考上师范那年他母亲过世,三年后父亲也猝死,他也就没去学校了。
邻居告诉我明明他一个人住但有的时候好像听到他在对谁讲话。在没看见他之前我就逃走了,我觉得好可怕。要不是你们,二十多年来我早就忘记这个人,那份工作也许是最后一个让他可以待在人群里的机会,但...因为我一句话。你们打了我的事就当做我对他的道歉吧。虽然我知道还远远不够。’
几人读完信又去到他家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回到家把工牌交给仕女。
仕女接过工牌轻柔地抚摸上边的照片“一直想看看他的样子”
“所以你一直都看不到他?”
“嗯,他很好看,我们果然很配。谢谢你们。”
蒲一永拿来纸箱放在仕女面前,一张张纸从中飞出,他提笔写下‘生者未忘,逝者亦在’,最后一笔刚落下,字体好似有了形态化作一股墨色率先涌向顾知南。
看着被墨色包围着的顾知南,蒲一永惊讶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有没有哪里有问题?”
“没有,好像还挺开心。”顾知南感受着周围的空气涌动,这些气体围绕在她四周一圈圈将她包裹在其中,好像在跟她撒娇一般,软绵绵的。
墨气饶了几圈最终又恋恋不舍的涌向一旁的仕女,仕女随之一点点消散。
顾知南轻声感慨“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告别陈楮英和曹光砚,蒲一永低声叹道:“刚才那些墨色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能让人的执念释然的力量吧。”
“这次又有给你纸片吗?”
“嗯”蒲一永拿给她看。顾知南看着两张纸片疑惑道:“什么字呢?”
“太零散暂时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那还会有下一个过来找你的,你要有准备喔。”
“别说这种话,好麻烦。”
“好啦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