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风波
“作业写完了吗?”
面对田小禾的询问,温婉婉内心焦急万分,正在撒谎和如实汇报两个选项中彷徨。
“没有,今天作业太多了,我.......”
“小禾啊!婉婉确实一回家就开始写作业了......”温爷爷本想为婉婉辩解,谁料,田小禾直接被忽略了。
“作业太多了,是借口吗?温婉婉我问你,这是借口吗?”田小禾顿时暴躁起来,“妈妈说过了,妈吗回到家以前你必须完成作业,我回来之后你就不能再写了。你下午两节课,差不多三四点就放学了,妈妈从幼儿园接上齐齐回到家都差不多六点了,两个多小时三个小时还不够你写?不准再碰作业了!”
温婉婉满肚子的委屈使得一股热浪直涌上脑袋,温婉婉只感觉脑袋,眼眶都热乎得厉害,眼泪仿佛要失控一般,最后,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喷涌而出。
“你哭什么?你很委屈吗?”田小禾的语气咄咄逼人,“你很委屈吗?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还哭?”
温婉婉抽噎的厉害,想收也收不住了。纵然是得到这不合理的命令,想极力控制这泪水,也还在抽噎,这一刻,温婉婉感到了一种无力。
“还哭?去门口跪着!”田小禾怒骂道,“还不快去!”
温婉婉因为哭泣得厉害,只感觉身体伴随着呼与吸上下抖动,头脑也有点不太清醒,或许是因为这个,又或许是被田小禾吓住了,把能为自己辩解的想法抛诸脑后,按照命令如一具没灵魂的躯壳一般,按命令行事。
温婉婉跪在大门口旁,眼睛往左瞥便是家里的餐厅,温齐齐正与田小禾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切着西瓜。
“妈妈我的作业写完了呢!”温齐齐炫耀地说道。
“嗯,乖乖好棒!”田小禾看着温齐齐宠溺地笑道,“去,把这个西瓜给姐姐送去。”
温齐齐双手端着一块刚好足他两只手般大小的西瓜,走到温婉婉面前,将西瓜递了过去。
“姐姐,给!”
温婉婉觉得有种被人施舍的感觉,在加上刚刚温齐齐的挑衅更让温婉婉心里不爽。
“不想吃。”
“吃!给我接着!”
这句“不吃”不知为何,在田小禾那里成了一句不可饶恕的话,更是让她的暴脾气撺掇了起来。温婉婉许是被吓住了,接过了西瓜,双手颤抖着,往嘴里送,小口小口的吸咬着。
“爸,吃西瓜啊!”田小禾说。
“好。”温爷爷看着这一幕直叹气,但也无话可说。
就这样,温婉婉在角落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好似自己就是那局外人。
“吃饭!”田小禾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若有似无的喊了一句。
一家老小都纷纷上了桌,唯有一个温婉婉还跪在那个冰冷的地板上。
“还不吃饭啊?”这句反问是田小禾对温婉婉说的。
温婉婉也听出来来了,这是田小禾给的台阶。温婉婉虽说才八岁,却也跟田小禾斗智斗勇了六年,也知道现在只能顺着台阶下来了。温婉婉从地上爬起来,径直走向餐桌,心底还是大不服气。
田小禾的脾气一直很古怪,脾气大,还会砸东西。主要是脾气的来头让人捉摸不透。
这天晚上,温婉婉在手机上定了一个早上五点的闹钟,然后按照规定,八点半就上床休息了。
温婉婉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便开启了她的小世界。在温婉婉的小世界(温婉婉的内心幻想的虚拟世界)里,这件事被记了一笔。然而,温婉婉禀着“我的世界,我做主”的原则,对此事进行改编。
梦中,温婉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温齐齐还是一个奶乎乎的奶娃娃,不是很大,却是父母闹离婚最厉害的时期。
那天晚上
“温玉,我上辈子欠你的,欠你们温家的。这房子我有出钱的份,你必须给我,孩子我一个都不要,别塞两个拖油瓶给我。给我三十万,我们离婚。”田小禾边哭边对温玉说道。
“我卡里没有那么多。”温玉看了看卡里的账户余额,淡淡地说道。
温玉总是如此,面对田小禾的胡闹,总是连嘴都不还一下。其他人家的父母吵架是真的吵架,而温婉婉家的,总感觉是田小禾一个人撒泼的地儿。
“有多少转多少。”
说罢田小禾转头便去收行李箱,正看着要走了,温博辰方才从房间走出来。本想着让他们夫妻二人自己处理的他,现在也坐不住了。
“小禾,别这样,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让开!”田小禾一把推开了温博辰,穿过房间与餐厅连接的狭短的过道,地儿宽了不少,人也都聚在了这里,其中就包括温婉婉,温齐齐还小,面对这场景就跟在温婉婉后头打转。
“小禾,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给亲家了!”
“别打电话给我爸妈,这件事不关他们的事,别牵扯他们进来。”田小禾显然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被牵扯进来。
说完,田小禾如病态似的发泄。
突然,田小禾搬起餐桌的厚重的椅子,往地上用力一砸。而温婉婉便是不巧站在那的可怜人,她眼瞧着椅子就要落在头顶,幸亏被爷爷拉了一把,椅子砸下去的同时,敲下了大理石桌面的一角,那些裂纹如蜘蛛网一般以那个角为中心一样散开。
顿时,温婉婉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眼瞧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温婉婉已然全无睡意,便爬起来补作业了。
清晨,那第一缕懒洋洋的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透过我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映在那写满密匝匝字的作业本上。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掩盖去了昨日黑夜的迷茫,恐惧与愤恨。
温婉婉同往常一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她那补作业时在脸上残留下的熊猫眼可又让这件事挥之不去。
“你怎么了?”
温婉婉闻声把头抬了起来,看见的还是那张帅气清秀的脸庞。
“你没睡好吗?眼睛还那么肿!”于璟川问道。
温婉婉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害,说多了都是泪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婉婉看着于璟川一脸人畜无害的小表情,好气又好笑。这气嘛,当然是因为昨日的事,这笑嘛,还得多亏于璟川了!
“本姑娘现在心情还不错,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昨日......”
听着听着,于璟川把眉头皱了皱,好不容易等温婉婉把话说完了,于璟川便抢着发言道:“你妈妈也太强势了吧!连句辩解的话都不让你说。”
“知道我的不容易了吧!”
“难怪老师都那么喜欢你,不过,你的乖巧都是被逼出来的啊!”在于璟川的注视下,温婉婉也只得略低下头,轻叹一声。
此后的每个课间,温婉婉都不曾在贪玩,一心想着快些写完作业,可是那不安生的同桌却并不想让温婉婉称心如意一般。
许逸阳故意把手怼到温婉婉的桌面上,温婉婉本不想理会,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继续拿起温婉婉的书在温婉婉面前晃,这时,林沐泽看见了,以一种八卦的心态看待这种不好玩的“玩笑”。
“打是亲骂是爱!”林沐泽说出的这话在温婉婉的耳中显得是多么刺耳。
还有几个小“子弟”开始附和起来。
温婉婉此时倍感委屈,但她也知道,自己也可以为自己辩上一辩,奈何,田小禾给温婉婉的心里压力过于重大,让温婉婉再不去辩护了。这时的温婉婉又因为她那仅剩下的虚荣心强撑着,眼泪才没有掉落,但是她站在那里,显得是多么不合常理。像木头一样木讷,像小丑一样好笑,像橡胶一样倔强。
“上课!”或许是因为难堪让温婉婉忘记了思考,语文老师进来以后,全班人都变得安分守己了。
此时,刚刚同语文老师一块进教室的于璟川现在正站在讲台上,他看着温婉婉,心里正犯嘀咕,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在老师的命令下回到了座位上,路过温婉婉时,还看了温婉婉一眼,温婉婉也正好看向了他。二人的眼神发生了碰撞,但只是一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