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白依婉

他拉我躲进了男生厕所，身后的那群人已经被甩掉了，我和他待在厕所的隔间里。

因为刚跑完，我们两个都喘着气，隔间很窄，我们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我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抬头看向贺峻霖，再次对视，厕所很安静，心跳声快要把我耳膜震碎了。

我咬了咬唇，眼睛看向别处。

南栀“谢谢你，贺峻霖。”

贺峻霖“应该的，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

语毕，无言。

过了一会儿，我们从隔间出来，厕所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我和贺峻霖回到教室，有些默契地都没再提刚才那件事。

我也不怕他会因为那些人的几句话乱想，也没去解释，毕竟早已习惯了那些污言秽语，不觉得再多几句会是什么大事。

很快放学了，我收拾着书包，教室里只剩下我，想着晚上要做些什么饭，最近奶奶身体不好，要做些清淡的。

刚出门就看见那些人蹲在墙根那里堵住我的去路。我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她们看到了我。

我飞快转身准备跑回教室，但是其中一个人抓住了我的头发，头皮传来阵阵疼痛，眼眶很快就浸满了泪水。

“还想跑？贱货。”

我被她们拖进厕所，身上立马布满了淤青和伤痕，我用手臂护住头部，我害怕脸上有伤奶奶该担心了。

浓雾束缚住万山，四时不得突破，鸟儿常在面前飞过，徘徊显得更加彷徨，无力的呐喊终是埋没，我曾尝试着逃脱束缚，可我努力的一切到头来只是废墟的碎片，最后我死在了绝望的夜。

我试图用文字去揣测，用灵魂回响，可结局黑白分明，假象依旧迷乱着漆黑的帷幔，可我天生反骨，站在规则的竞技场里，高喊自由，苦难和死亡夺不走我的灵魂。

在厕所的镜子上检查脸上有没有伤痕，我松了一口气，拖着受伤的躯体回到家，站在门口就听到了父亲醉酒后的大骂声。让人窒息。

我推开大门，奶奶养的猫吓的缩在墙角，院子里是酒瓶子的碎玻璃，在傍晚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耀眼。

“栀儿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奶奶从厨屋走出来，围裙上沾上了灰尘，可在我心里她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南栀“奶奶，您身体不好，以后还是让我来做饭吧。”

奶奶端着盘子正准备向堂屋走去，听到我这样说，有点像闹小脾气一样。

“栀儿，你平常都那么累了，怎么能让你做饭呢，以后你爸让你洗碗什么的，你不用做，就说我不让你做的。”

我心脏抽痛，背过去擦着泪，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多。

奶奶见状赶紧过来抱着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背，另一只手给我擦着泪。

“别哭了啊囡囡，肚子饿了吧，快吃饭吧。”

我走进屋门，闻到浓烈的酒精味和香烟味，差不多明天都能闻到，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皱着眉看着沙发上醉烂的父亲，他曾经可是一滴酒一根烟都不碰的。

他那个时候会说“省钱给囡囡买新衣服穿。”

但自从母亲走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昏昏沉沉，也不去工作，还学会了抽烟喝酒，家里入不敷出，如果不是我周末去便利店打工现在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白依婉！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父亲躺在沙发上大吼大叫。

白依婉，我的母亲，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女人。我说不上恨她，但也不想和她再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