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南北走向的道路上,背对着走了,在暮色中。
黄楼明几次回头,凤莹没有。但他始终觉得不妥,又跑回去,送她回家门口,还停驻了几分钟,目送完他的背影才走。
几天前,街道上才刚刚安了一盏小路灯,在夜色中回家,少了几分阴暗。
前方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灯光下吆喝着:”老北京冰糖葫芦!老北京冰糖葫芦!酸甜可口”那身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阿伯,这冰糖葫芦,甜吗?”黄楼明走上前去,指着最小的那串。
“些许酸,但八成都是甜的,尝不出甜包换。”老者信心满满。
“来一串”
“好嘞”黄楼明咬了一口,险些吐了出来,但打住了。“全是酸的”
“再咬一口试试。”
“依然酸。”
“不可能啊!”老者挠了挠头“我给你换一根,再加上些糖浆上去,保证甜,你再尝尝”,老者把糖浆浇上,伸手递了过去。
黄楼明又咬了一口,有些失落地说:“阿伯,你说,为什么我总吃不出甜味呢?”
“再换一根,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今天算了走运,你我有缘,全当我送你了”
黄楼明满脸期待地咬了下去,折回老者也跟着期待起来了,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淡淡的甜,可还是酸的。”黄楼明茫然了。
老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想你准是失去了对甜的味觉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小兄弟。”他收起了葫芦摊,拉着车就离开了。
失去味觉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黄楼明很苦闷,身体也燥热起来,夜间袭来的凉意也不能让体温退却。
睡下后没过几分钟,就做起了噩梦,醒了,一夜间竟然来了十几次,他被这种梦魇折磨到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