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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纸人回魂(1)

世间怪论

  扎纸匠,一个烙有浓厚的中国民间元素的体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行业,在以前十分盛行,以导致有“一纸物一白银,一纸房一金山”的说法流出。

  

  渐渐的,这种东西在社会上逐渐带有“面子”的味道,与金碗、玉镯不一样的是,它是给死者准备的。

  

  那时,当家里有丧事时,花个大价钱,请来手艺高超的匠人师傅,不用什么陈旧的老规矩,把师傅伺候好来,他就能扎出几十个栩栩如生的纸物。

  

  将诸多做出来的纸物,放在灵堂,让前来吊丧、安慰的街坊邻居看看。一来表现出这户人家对死者的尊敬,二来彰显自家的财力,让脸上更有面子。

  

  那些比较穷的家里,即便是少吃一两顿饭,也要请匠人扎几个纸物,可知扎纸匠这职业是有多吃香,直到如今,在一些落后偏远的乡村,还看得见这些纸人匠的存在。

  

  这个职业虽好是好,但也要注意,不是家传或命不过硬的人不能进入这个行业,这行业啊,有很多规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见了超乎认知范围的事情。

  

  我村子西边上,有一个姓吴的人家,他家是世代扎纸匠人,有活时帮村里扎纸物,没活平常就下下地什么的。

  

  在之前,吴师傅跟我说过一件怪事,当时我听了,没有太在意,但现在,还真的是细思极恐......

  

  吴师傅从一旁拿起烟丝塞入旱烟中,随后看了我一眼,说道:“想听?”我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火柴点燃了手中的旱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浓烟后,才开口说起那件古怪事,我看着空中那四散的白雾(白烟),沉入到吴纸匠的回忆中......

  

  ——回忆

  

  六月十五那一天,下午三点左右,我收到了一封信,上面约我到郊外的陈府坐一坐,因有事托付我。我以为是请我去扎纸物的,于是带上工具箱笔和纸便出门了。

  

  走到村口才发现,我和乡亲们都不知道村子周围还有个所谓的“陈府”。但好在纸上面写了陈府的地址,我便踏上了去城陈府的路。

  

  陈府坐落于村子郊外,出了村子后,还要穿过一片树林才能到达。

  

  当时是盛夏,天亮的快,黑的也快。大概下午五点半左右,天就开始昏暗了下来。我拿出早备在工具箱里的油灯,继续赶路,不能让主人家久等了。

  

  进了树林,但树林里的气氛,异常古怪,我打着油灯,在油灯的映照下,我看见森林小道的两旁站满了纸人,有站着的,也有倒着的,我估计也有另外的同行,受主人家的邀请,赶在我之前就做出了一些,正好摆在这里。

  

  虽然纸人品质很好,做的很逼真,但多多少少有点瘆人,让人打心底就有点毛毛的感觉。

  

  沿着小道,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身后好像有清脆的一阵响声,好像......是纸张撕裂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四处观望,发现什么也没有,因为时间很紧,我也没有管这些动静。

  

  随着时间流去,天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星光,就连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云掩去了,我已经在森林中没有方向感了,只有麻木沿着一条石头铺的路不停的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隐隐约约看到了点灯光,我连忙走过去,发现是一位手提着老式油灯的老伯。

  

  我上前去问:“老乡,你知道去陈府的这条路怎么走吗?”

  

  那老伯回答道:“我是看守陈府的用的,你要找陈府干什么?”他的言语中带了一点质问的语气。

  

  我给他阐明了由来,出示了那封信,并请他引路。

  

  他仔细的看了那封信,还将信件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做完这一切后,向我点了点头,说:“好,跟我来吧。”

  

  走了一会儿,在老伯的带领下,我到达了陈府的大门口。这所谓的“陈府”他给我的感觉是十分有活力的。

  

  站在陈府门口,时不时也是能听见里面所传出来的笑声。

  

  “噶——吱——”老伯把木门推开,在推开门的同时,一股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这花香十分好闻,那我暗自的猛吸了几口气。

  

  老伯对我说:“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通知一下家主。”说完,他便向府宅的深处走去,他一离开,我便打量起这陈府的布置。

  

  的确,宅府里面全都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实木家具、上好的红烛、还有飘着白烟的香皿......看的正入迷,一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我回过神来。

  

  我连忙回过头,发现老伯和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我的身后,我想,那中年男子就是老伯口中所说的家主了吧?

  

  我连忙向那中年男子表达歉意,在此过程中,我偷偷的去看那中年男子,只见那男子身上穿着老旧的地主衣服,手上盘着两个翠绿色的大玉球,长着花白的山羊胡子,眼神有点呆滞。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从我这角度去看他,根本不是人,更像是一个做工精美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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