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我和母亲上街去夜市,途中经过一水果摊,那水果摊挂了个油灯,有一个说书老书生的和一群的小孩,正滔滔不绝讲着什么。
我顺眼望去,见人群中有一背影,特别熟悉,我脑海里马上闪过那个名字,便试着朝人群里叫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他,我的好朋友大海。
大海也听到我在叫他,便反过头来东张西望,不一会儿就看到不远处的我和我母亲,大海便热情的招呼,我也过去听,我很为难的望了我母亲一下,母亲叹了一口气,摸摸我的头说:“想去就去吧,记住别乱跑,我在那找你……”
还没,等母亲说完,我便像只脱缰的野马奔向大海那,不一会儿,便和大海一起挤入人群中,听那老书生讲书了。
只见那老书生带着一个黑色粗布帽子,蜡黄苍老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下巴的胡子雪白雪白。只听那老书生说:“这时王生顿起疑心便翻墙进去,见门房也紧关着,就悄悄的走到了窗子边,用手往窗子上戳了个洞,便往里看……”讲到这,老书生便停了下来,拿起放在身边的那盏昏暗的煤油灯,用这昏暗的灯光在孩子们脸上晃了晃,然后神秘的说:“你们知道,那王生看到了什么吗?”
孩子们都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接着那老书生便继续讲了下去:“王生见那里面是一个脸色翠绿,长牙如锯的恶鬼……” 讲到这便停了下来,老书生便笑着眼睛,伸出他那苍老的手,对大家说:“预知下回如何?还请大家做点贡献。”
听到这里孩子们便一哄而散,只有我拉着大海的手走向老书生,老书生捡好东西正准备走,见我们来了,便笑着脸说:“怎么,还想听?”
我摇了摇头对老先生说道:“老先生,画皮真的存在吗?”听到这句话的大海,被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想拉我走,可老书生摆了摆手说:“就是上面传下来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对老先生说:“我们要相信唯物主义,那些神呀鬼的都是人们瞎掰出来的,比如说古时候的雷公电母……”没等我说完,老先生便笑着走上前来摸摸我的头说道:“好,那你来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说完他便走了,我望着他那瘦瘦的背影,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味……
离开水果摊,来到大街上,正巧碰到了母亲赶完夜市回来,我和身边的大海招呼了一下,便离开了,来到母亲身边,滔滔不绝地讲起,老书生之前讲的故事,旁边的路灯的灯光显得十分昏暗,不过还好,天空上那一轮皎洁得月光,照亮了我和母亲回家的路。
次日清晨,由于城里的学校上级搞检查,重新开学的时间还没定,这难得的日子,我立马就从被窝里蹿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早饭也没吃,便向村中心跑,大海的家便住在那。
刚从密密麻麻小港子里窜出来,就看到“大胡子”和大海。“大胡子”是村里唯一的警察,村东头便是警察局一间小平房。“大胡子”是警察局里的警察,也是警察局里的局长,之所以叫他“大胡子”是因为他长着一脸腮帮胡,在我们小孩子认知当中,简直是个活生生的土匪。
我瞧见他们正急匆匆的赶路,便很疑惑,连忙上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大海?”
大海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今天早上有人报警,说是在村西头的那片玉米地中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尸……”
我皱了皱眉头,连忙问:“是谁家的?”大海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随后我便跟着他们一起前去。
走到村头那片玉米地,发现已经是人山人海,那群人都在交头接耳,我走进一听,只听他们说“这是谁家的女娃娃哟,死的真可怜。”“看着面容,好像是…老王家的女儿吧?”“对哦,我还见到昨天晚上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昨天晚上还卿卿我我,今天,唉……”
我跟着大胡子和江海穿过人群,发现,真有一个女孩躺在玉米地上,大约十七八岁,周围的玉米杆杂乱不堪,仿佛是经过一场大战,表面看还没什么,仔细朝女尸的腹部望去,腹部是扁下来的,衣服上有个破洞,透过破洞,可以看到腹部上的伤口,从腹部里流出来,血都染红了玉米地的一大片,我看到这个场景,打了个冷颤。
这时有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把这个人的手拿了下来,往后一看,原来是刘大娘,她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小孩子,别看这个,快把眼睛闭上。”我没有听她的话,便继续观察的那具女尸,还好,由于小时候我和江海,经常到街上的杀猪贩子摊,观察如何杀猪,看久了那种血腥场面,看到这种女尸,也见怪不怪了。
忽然,人群中有一声嚎叫,那嚎叫是充满悲伤,充满恐惧。这声音一发出,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声音源头,我和江海还有大胡子也不例外,我扭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发现是村头的老王的媳妇,也就是那女尸的奶奶。
我见那王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鼻涕全糊脸上了,她也不擦一个劲的在那哭,周围有好心人劝她想开一点,大胡子看到这场景,咳嗽了一下,便走上前问:“这是你家的女孩对吧,她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王奶奶边哭边对大胡子解释“ 昨…昨天…晚上,她…她说她有事情要去处理,便不辞而别了……”说完王奶奶又哭了起来。
大胡子皱了皱眉头,对周围的乡亲们问:“对啦,有谁在玉米地附近?”说完便向人群们望去,那群围观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好像怕,与这个女尸牵上关系,大胡子见没有答复,便叹了一口气。
“我在玉米地附近!”
这声音铿锵有力,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有人还自告奋勇的……
我还没有想完,大海就拉着我的胳膊,指着那声音源头说:“快看!这不是昨天晚上给我们讲说的那老书生么?”我放眼望去,果真如大海所说,那正是昨天晚上和我们讲书的老书生。
那老书生风尘仆仆,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中山装,眼睛十分混浊,干裂的嘴唇和脱皮的手,穿过那时代的不易。
大胡子见那老书生知道点什么,便快步上前,连忙问:“你在玉米地附近的话,那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响吗?”老书生点了点头,将头往地下看,像是在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会儿老书生便开口了:“那时候,我在水果摊那边讲书,讲完了嘛,便回家,经过这玉米地时我好像听到了某人的惨叫,像是,女孩的声音,不过声音特别小,你不靠近那片玉米地是发现不了的,当时我就很纳闷。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不过我也没多想,以为是夜间种田人,便离开了。”
等老书生讲完,大胡子挠挠头。他从老书生这番话里,没找到个关键点。
不过,这个女孩的惨叫声,像是一个关键的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