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身心受到严重摧残的叶辞尘迫不及待地让聂云带着他回房间休息。
一路上,聂云一声不吭,陷入沉思,回到房间后就坐在床上沉默不语,自个儿生着闷气。
叶辞尘怎么了?谁惹我的聂大处长生气了?
叶辞尘见状,从后背边给聂云按摩,边问。
聂云没什么。
聂云语气闷闷的,反手握住叶辞尘捶在肩上的手,阻止了他继续给自己按摩,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叶辞尘还说没什么呢?这气嘟嘟的脸,这鼓着一腮帮子气的脸不就给我看的吗?薇薇去给叔叔阿姨帮忙了,现在,除了你也就只有我了。
叶辞尘伸出食指从左右两边戳了戳聂云鼓着气的腮帮子。
叶辞尘说吧,怎么了?
腮帮子都被叶辞尘戳得泄气了,聂云转身把脑袋搁在叶辞尘肩上,就跟一只做错事的狗狗一样求安慰、求原谅,闷闷地说:
聂云辞尘,我是不是很坏?连爸妈的醋都吃。
叶辞尘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噗嗤”一声笑了:
叶辞尘吃的哪门子醋?
叶辞尘平时薇薇黏着我、冲我撒娇的时候也没见你吃醋。
聂云那不一样。
聂云刚刚吃饭时,听着爸妈都喊你‘辞尘’,听着听着突然就觉得很刺耳,心里有根刺一样很不痛快。
聂云自暴自弃地坦言心中的不快,也不怕被爱人笑话。
一想到刚刚吃饭时,父母一声声地唤着爱人“辞尘”,聂云就觉得心里很不舒爽,就跟有什么堵住了胸口一样闷闷的,浑身不痛快,更是忍不住吃起了父母的醋。
过去“辞尘”一直都是自己对爱人的称谓,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这样叫,然而刚刚的那一刻让他察觉到了危机,也清楚明白这个在他看来的专属称谓不再是独属于他的唯一,他以外的人也可以叫。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珍藏已久的宝物被别人盗走了,内心焦躁不安,也很不踏实。
他不想,也不愿意跟别人一样,用相同的称谓去喊着爱人,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叶辞尘的面前是跟他人一样,别无两样的。
他想要一个对爱人的昵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别人不可以叫的专属昵称。
在这一刻,这个念头无比强烈的,充满了他整个思想。
聂云双手牵过叶辞尘的手握在手心,抬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聂云我想要一个对你的专属昵称!
他神情无比严肃,像在做一件很庄严肃穆的事一样。
叶辞尘啥?昵称?还是专属的?
叶辞尘抽出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垂落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半晌他才一脸无语地看着爱人。
聂云对!一个我对你的专属称谓,只能我叫,别人不可以叫!
聂云一再强调自己的意愿。
叶辞尘很不理解:
叶辞尘为什么啊?怎么突然想要有一个对我的专属昵称?跟之前一样,不好吗?
聂云不好!
聂云高声反驳,情绪十分激动:
聂云这样我不就跟别人一样了吗?
聂云越说越没底气,生怕叶辞尘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叶辞尘好好好,你哪能跟别人一样?别人能跟我睡一个床上吗?
叶辞尘安抚道,看着聂云眼里盛满的坚定与期待,叶辞尘一时心软:
叶辞尘那你想要怎样叫我?
聂云让我好好想想!
聂云很是兴奋。
他一下子陷入了头脑风暴,还不时自言自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似的跟叶辞尘说,语气间尽是试探与不确定:
聂云阿尘?
又侧了侧脸观察着爱人的脸色:
聂云尘尘?
聂云小喵?
聂云小糖果?
聂云糖糖?
听着听着,叶辞尘的拳头越握越紧,叔可忍,婶不可忍!他一巴掌拍在聂云的脑袋上:
叶辞尘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吗?这都是啥称呼?这能叫吗?
聂云怎么就不能叫?就我俩私底下叫,谁还能听着了?
聂云要不在朋友面前我叫你‘阿尘’,私底下只有我俩时,我就叫你‘小宝’、‘宝贝儿’,可好?
聂云不怕死地提议道。
叶辞尘气得两眼昏花,一把推开聂云,扯过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把自己团成了蚕宝宝。说着气话:
叶辞尘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别问我!
聂云好嘞!宝贝儿!
聂云从善如流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