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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晕染清光

“哎,好了,该走了,要上课了。”顾泽催促道,“下节物理课,是政教处主任的,迟到了是很严重的。”

  话音刚落,伴随着“铃铃——”的一阵响声,四人相望。

  “先回去吧,我们也该上课了。”祁蕴然淡淡开口。

  余下三人点头。

  “那,拜拜。”许言清一步三回头,好似是要永久分别那般依依不舍地望着祁蕴然。

  顾泽只好拉着许言清快速奔跑在走廊的过道上,阳光就着楼阁照了进来,给少年的脸庞多加了几分活泼气息,愈加生动形象。就这样,正让望着他们的祁蕴然看迷了眼。

  “哎,祁蕴然,把药拿着,记得吃啊,上面都写了怎么吃。不吃的话小心我揍你。不过每天我会盯着你吃的。”顾期作势道。

  看着眼前的顾期,这又勾起了祁蕴然深深的回忆。

  那年,也是夏天。

  祁蕴然刚刚搬来,比较沉默寡言。顾期见了和自己一样大小的小娃娃,而且还粉嘟嘟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就是感觉有些冷漠,不爱说话。

  可是他丝毫不介意,立马跑过去,“哎,你就是新来邻居吧?我跟你说,我家就在对面,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然后又说,“唉,我哥哥在外婆家读书,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一边说着,一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撑了撑下巴。不过转瞬又消失了。

  随即用明晃晃的大眼睛望着小小的祁蕴然,伸出那肉嘟嘟的小手。

  “我叫顾期,我想和你一起玩,好吗?”祁蕴然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祁父工作忙,也没个人能陪他,无意之间点下了头。

  顾期一看,小嘴都像是咧到了耳后根,急忙牵着小小的祁蕴然,拐到了自己家里。

  那一年,祁蕴然6岁,顾期5岁。

  “你怎么了?祁蕴然?”说着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事儿,走吧,上课了。”

  “好嘞,来了。”

  14班这节课是语文课,无疑是给这个主攻理科的班带来了一丝压力,哦,不,是非常大的压力。

  一上课就鸦雀无声,没人敢再琼姐(魏琼)眼皮子底下造次。个个都是夹起尾巴做人。

  “就上次语文考试而言,我们班的某些人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了。不仅进步的少的可怜,退步的倒是挺多,你们还想不想考上一个好大学了?”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班理科好,语文就可以不学了是吧?语文并不是你们数理化的附加卷。”琼姐有些气愤,“祁蕴然,你觉得呢,我记得你上次数学,物理满分,只有化学扣了一两分,难道就可以骄傲了吗,在我的语文上就可以放肆扣分了吗?你们简直太不应该了。”

  下班的同学都有些吃惊,不禁张大了嘴,年级第一果然不一般,又想想自己的成绩,哎,不禁纷纷开始摇头。引来台下一阵唏嘘。

  “吵什么吵,你们语文很好了是吧?”魏琼无情的撕开了学生们的伤疤。继而又道。

  “还有,你们的那个作文啊,写的什么鬼,就只有课代表的稍微拿的出手,某些人呢,写的那是什么,公式推理。这是语文,不是你们的数理化。”

  “建议你们语文作文写不好的同学,买一本语文作文素材来看,不要像公式推导那样生搬套用,不懂变通,就稍稍的优美一点,流畅一点,感性一点,掺点儿水成吗?”魏琼话音刚落。

  同学们又纷纷的望向祁蕴然。

  祁蕴然:“……”

  顾期用“兄弟,你真是太惨了”的目光望向祁蕴然,而后又望向四周用“别起哄,别起哄”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紧接着又望向祁蕴然。

  祁蕴然直表示没眼看,索性扭头不看他。

  “好了,想必大家都听说要摸底考试了吧,我告诉你这次考试还要分班。”

  魏琼仿佛是料到一般,静待他们的哀嚎,也正如她所想的一般“啊~还要分班呢,好不好怎么办?”四下纷纷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好了,下来再讲,因为我们班是重点培育的班,所以,将会下放两个名额,不过这两个名额会结合以前各科的考试,以及现在的考试在各班选出,而你们,也不要太大意了,倒数第一,第二的,会被踢出14班。”

  “你们现在还有一个星期的复习时间,抓紧吧。”

  “好了,开始上课。”

“祁哥,你在干什么呢?”一看,“物理卷子,你再写物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上节课后发的卷子,你都快写完了?难道刚刚你在琼姐讲话的时候……一直在写?”

  祁蕴然这才抬起头,飘了一眼顾期,好似在说,你才看见?!挑衅感十足。

  顾期回以一个牛逼眼神。

  “顾期你和谁在那儿眉来眼去呢?”魏琼先把手中的粉笔向顾期扔了过去,直中脑门儿。

  但是顾期是谁?一躲就刚好错开。而后立马站起来。

  “没……没谁。我眼睛进沙了。”虽说有些心虚,但是立马恢复如常。

  “是吗?”魏琼表示不信。

  “祁蕴然,你在那儿写什么呢?奋笔疾书的。”

  “老师,我做笔记呢。”

  “顾期你看到没有,多向你同桌学习学习。”

  魏琼向祁蕴然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顾期看见了不禁抽了抽嘴角。

  “我信你个鬼,卷子摆在桌上,还拿语文卷子压着,服了你。难怪琼姐看不出来,都是老狐狸,哼。”顾期在心里腹诽。

  “好了坐下。”魏琼说完,就打下课铃了。

  一声下课,从楼顶往下看,好似千万只蚂蚁蜂拥而至,全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奔跑。

  许言清一踏出教室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这是饿死鬼投胎?

  “兄弟,你不走?”顾泽我已经等不及了。

  “不然你先去吧,我想去找祁蕴然。”

  “需要我给你站位吗?”

  “不用了,谢谢。我不在学校吃,你快点去吃饭,不然没位置了。”

  “呃,……好吧,拜拜。”顾期边跑边回头和许言清说。

  然后许言清就前往14班了,其实也只是一个走廊的事儿。7班在致知楼左侧的中间,而14却是在右侧的中间,站在7班对望过去,也是看得到的。

  好像心有所感是,他们刚踏出教室门,纷纷望了过去。许言清眼神亮了几分,赶忙从这儿跑到那去。

  唯一不同的,恐怕是那些只顾着下楼抢饭的同学跑的直道,而许言清跑的弯道吧。

  祁蕴然只觉得有一道光向自己冲了过来。

  几步的路途,却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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