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宥安叫了代驾,她把温苑抬上了副驾驶,然后拉着马嘉祺坐上后面的位置。
祁宥安师傅,先送她。
祁宥安到温溪别苑。
师傅点点头,开车上路。
马嘉祺全程安安静静靠在椅背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祁宥安转头,想看看他的情况,毕竟他一个从没喝酒的人突然猛喝了2杯40度的shot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少年脸颊微红,此刻他眼睛紧闭,祁宥安这才发现他的脸仍然是青涩多一些的。
未蜕变的青涩。
连棱角都没有完全长熟。
偏偏他成熟稳重,情绪稳定做事条理分明,他一直为祁宥安的生活铺好平稳的路,她在他那里一直是心安理得被照顾的那个。
所以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突然发现,其实马嘉祺也只有22岁而已。
马嘉祺抱歉小姐…今天是我逾矩了。
眼前少年突然睁眼,眸光带着点乖巧和酒后的懵懂。
马嘉祺我不该叫你安安的。
马嘉祺也不该喝酒。
祁宥安愣了愣,心间窜上点无名火,莫名烧得她心里烦躁又难受。
马嘉祺小姐,你生气了吗?
见没人回复,他眨了眨眼,看向祁宥安。
马嘉祺来她家的7年,绝大部分时候都叫她小姐,可今晚是第一次祁宥安觉得,这两个字是那么刺耳。
马嘉祺在伺候她这件事情上,是极守本分的,这当然是好事,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机器人,他没有感情。
他们的七年,是边界分明的七年。
祁宥安在前,马嘉祺在后,泾渭分明。
如果祁宥安回头伸出试探的手,那他就将边界后移。对于她所有的任性妄为,他一次次后撤边界,然后照单全收。他们一起生活了太久,他的生活90%都围绕着她,连一部分的自我都因此磨去。
除了她和贺峻霖的那段日子,他不愿意看着她走向歧路,第一次和她有了争执。
是因为今晚喝了酒变感性了吧。
祁宥安垂眸,心中好像有点异样的东西在涌动。
祁宥安叫我安安吧,以后都是。
祁宥安喝酒,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勉强自己做了。
祁宥安贺峻霖说的话是在气你,其实你看得出来的吧。
祁宥安这几年,我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只有你和温苑一直在。我只要回头,你就一直在我身后。
祁宥安所以我这里,一直会有你们的位置,无论你们做什么。
少年似乎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马嘉祺谢谢你…安安。
他低头,车子晃动间,他脸上明暗交替着,照亮他眼底盛满了的笑意。
他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祁宥安的脸。
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有些粗糙,动作却像在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弄得祁宥安有点痒痒的。
祁宥安笑了笑,如果马嘉祺清醒着,估计一辈子都干不出这个事情。
马嘉祺只觉得今晚少女的笑容格外好看,她笑起来嘴巴会变成小爱心的形状,卧蚕会像小月牙一样趴在眼下,这样的笑容,他看了七年。
他每一天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祁宥安的笑,于是他告诉自己,自从被祁宥安带回家那天起,他从此唯一的责任就是让祁宥安永远笑着。
他要他的小姐,永远笑得灿烂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