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宥安没接,贺峻霖注视了她一会儿,视线又掠过靠在她手臂上的温苑,指尖一勾,细长的女士烟被收回匣子中。
银匣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灯光照射下缓缓流动。匣身侧面凹进去几个小坑,从磕碰的痕迹能看出它有些年头了。
贺峻霖戒烟了?
祁宥安没回,只是看了眼那个熟悉的翻盖银匣子。
贺峻霖把玩着匣子的盖子,上上下下翻弄着。
往事似乎也随着匣子的打开再次涌入脑海。
她的第一支烟,是贺峻霖教她抽的,不是女士烟,陌生刺激的气味入侵鼻腔,呛得她直咳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他嘲笑她,笑得锤墙,却在下一次见面时送了她这个匣子,里面放了适合她的女士烟。
如果祁宥安没记错,匣子右下角还有个A。
走神间,她听到对面的人笑了两声,听不出含义。
贺峻霖几年没见怎么变哑巴了?
祁宥安搭讪祁家人…贺公子倒是有闲情逸致。
她抬眼,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看不出情绪的眼眸,两人间的气氛在那一瞬擦出火花,火星四溅,但无人受伤。
年少时他们将尖锐匕首当作爱扎入对方胸膛,他们痛苦着、疯狂着,最后苟延残喘着抽身而退。
几年后时间为他们筑起坚固堡垒,当年的匕首和爱的余温早已无法入侵半步。
就像此刻,哪怕意识到祁宥安的抗拒,贺峻霖仍然能从容地拉开她旁边的位置然后坐下。
他招招手,
贺峻霖要一排轰炸机。
龙套调酒师:好的先生。
轰炸机不算难调,更何况对于经验丰富的调酒师来说。
很快一个个shot就整齐地排列在他们面前,挨个注入咖啡力娇酒、百利甜与伏特加。
最后一步,点火。
调酒师熟练地用专用打火机点燃上层酒精液,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个shot的顶端瞬间窜起蓝色火焰。
大概是感受到眼面前两位权贵间古怪的氛围,他识趣地低下头,做出“请”的手势,随后转身去调下一杯酒。
龙套调酒师:您请慢用。
贺峻霖拿起一根吸管,插到shot的底部。
只几秒,一个小小的shot便空了。
贺峻霖来一杯吗?
他歪头,递了一杯给祁宥安。
祁宥安没动,却在准备开口的上一秒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马嘉祺回家了,安安。
下一秒他圈住祁宥安的手腕,准备将她拉起来。
他眼神不善,像被入侵腹地的小狗。
他直直对上贺峻霖的眼睛,
马嘉祺贺公子,还请您好自为之,不要纠缠安安了。
对面的人嗤笑一声,故意将手中把玩的匣子举在空中,明晃晃展现在马嘉祺面前。
祁宥安眸色暗了几分,马嘉祺是情绪稳定而温和的人,他之所以一见到贺峻霖就这么不友善是因为他们之间因为她有些旧仇。
而争端的起源就是因为眼前的银匣子。
她刚和贺峻霖谈上那会儿,有次抽烟被马嘉祺看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叫着她的大名教育她,连眼尾都气得发红。结果是那时心高气傲不服管的祁宥安用了很过激的言辞和马嘉祺争吵,然后摔门而出。
祁宥安屏蔽掉那段回忆,皱了皱眉,祁慎要回来了,如今马嘉祺与贺峻霖气氛一触即燃,在这个是非之地多留不是好主意。
祁宥安马嘉祺,我们走…
吧还没说出口,就被贺峻霖打断了。
贺峻霖你什么身份,也配叫她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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