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太久,回到家。
听到了阿爹与贾员外的对话。
他竟要将我卖了……
他欠了贾员外的钱,要将我丢去当那新娘。
我一时后退,竟被发现了!
阿娘抱住了阿爹的脚。
她对我吼着。
“快跑…快跑啊!”
我不敢回头,不知道阿娘怎么样…
屋里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是阿爹的怒吼,是弟弟的哭泣
他说。
“姐姐!快离开这个家吧。”
我跑啊跑,跑啊跑…
只希望快点跑吧,跑出这个家。
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
我跑到了县府。
却意外知道了河伯娶妻的真相。
根本没有什么河神!都是假的……
巫婆与县令贾员外全部都是一伙!
他们把勒索的钱财与父家一起分赃。
我被抓住了。
他们说我是献给河伯的新娘。
“乡亲们,只有献给河伯,才能保佑我们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啊!”
“河伯是假的啊!是……”
他们的脸上心虚,喊道我说慌!
贾园外:“堵上她的嘴!”
是了……是了…
这里面有多少不是收了钱财的……
他们是知道的……他们是知道的!
女娃是不值钱的。
与其最后看她嫁到了别的地方,
伺候着别人的父母衣食。
还不如卖了,换他们的儿子成家立业……
不知多少女娃死在了漳河。
没有神的,有的只是他们心中的贪念。
———————————
我被关到了木箱里面。
我抓啊抓啊…我的指甲满是血迹。
我不想死……没有用……
水慢慢的渗进来,一直没过了了头顶。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
我回到了曾经这片土地。
村民们穿过我的身体,我才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来到木屋,这里荒废了许久。
后来,从村民的饭后闲聊得知。
那时候,
阿娘生了一场大病。
不是没钱,而是阿爹不愿意治。
是他不愿意啊……阿娘…
他拿着钱财四处挥洒,那里面本应该有你的救命钱……
某天他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怎样,从山脚跌落摔死了。
我听着他们饭后闲聊。
知道了弟弟搬离了这里。
我来到了弟弟居住的房子,鬼魂很方便,不用吃也不用喝。
我也不用为难我有没有钱财。
弟弟过的很好,有爱他的小娘子。
也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我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我是有点嫉妒他的。
摇篮里的娃娃对着我笑着。
小家伙对我张牙舞爪。
似像能看到我一样,
“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出来的是个女子,
她做菜,他便打下手。
他洗衣,她便来晾晒。
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为什么魂魄还在这里呢?我自问着。
恨阿爹吗?可他已经死了。
恨阿娘吗?可她是没有办法的。
恨我的弟弟吗?可他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了。
我有时回来看看。不过我不敢待的长了。
我是只鬼了。怕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小家伙学着走路了。
她牙牙学语叫着:“阿……娘…”
我看着她的样子,像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
我有时会帮扶着快要摔落的瓶罐。
有时是会招一只蝴蝶来逗她。
有时候是采一朵花。
她上了学堂。
原来呀…在这里,没有重男轻女。
女子也可以上学堂呀……
她有一个很爱她的阿娘,
也有一个教她习识的阿爹。
一时间,
我竟有点儿……羡慕了…
我有时回来看看,有时在漳河。
“河伯娶妻”这个幌子还是有。
于是我装神弄鬼,常去吓一吓那些人。
哦!我差点儿忘了,我本来就是鬼了。
我在梦里告诉她们,告诉着真相。
慢慢的有人搬离了这里。也有人被骗来。
我便常常在这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更多的女孩不要变成我这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