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垣居。
温小玉坐在漆黑的房内,双手双脚都被手指粗般的麻绳捆住,眼前也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她不安地缩成一团,生怕下一秒就没了小命。
吱呀——门开了。
温小玉的双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眼睛生疼。下一秒,硕大的身影挡住了光,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向她靠近。
“玉儿。”
听见御临渊的声音,温小玉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害怕地蹬着腿向后退去,直到身后只剩下了床沿。
他又靠近她,俯身为她解开了黑布,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别怕。”黑布下温小玉的杏眼湿漉漉的。
“为何害怕?”御临渊右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那日在颜妃的花宴上,是怎么说的?”
温小玉不回话,只是将脸微微偏向一旁。
御临渊大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说话。”
“臣女所心仪之人……如天上明月…山涧清风,能文能武……琴艺…超绝。”
“所以,这么快…你就要变心了吗?”
“御临渊,那晚之事,我看的清清楚楚,如今你不是天上月,更不是山间风,又如何配得上我的喜欢?”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娇声细语却句句刺在了御临渊的心上。
“我就算死,也不做你的御夫人。”
闻言,他愣了一瞬,低头嗤笑:“玉儿,你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也是由不得你的。”
随即向外扬声道:“来人,为温姑娘备水,沐浴。”说罢,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温小玉:“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萧家武场。
“去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
萧雁被一众仆人半押不押地来到杨氏面前。
“怎么了,阿娘?”
“你还好意思问我?”杨氏恨铁不成钢地朝他睨了一眼,“你告诉我,昨夜是不是把温家娘子带回府了?”
“……是。”
闻言,杨氏气的深吸一口气,作势抚了抚胸口,才道:“你说你,那温家女娘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你这时候带她回府成何体统啊?你这不是让外面的那些人嚼碎了舌根吗?”
萧雁面色不改,不疾不徐道:“母亲,此事牵扯甚多,不是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你倒是说说,牵扯了些什么?”
“跟上面那位有关。”
“这……”杨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袖口擦了擦额间的汗,“既如此……那我也不便多嘴了。”
杨氏离开后,萧雁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准备去西房探看一番温小玉。
……温小玉坐在浴桶里,被两个丫鬟细心地服侍着。温热的花瓣水荡漾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可她却只感到阵阵凉意。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萧雁能在礼成之前发现她的消失。
“温姑娘,请您起身。”温小玉迟缓麻木地站起来,水下的春光随着她的起身而一览无余。
两个婢女看了都有些脸红,称赞道:“姑娘,您身材真好。”
温小玉虽不喜诗文,却对舞蹈尤其痴迷,这让她拥有了一副优越的妖娆身材。特别是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在十几个婢女的共同侍弄下,铜镜前出现了穿着凤鸾大红嫁衣的温小玉。金钗插满了她的秀发,浓艳的妆容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妩媚。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顿时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小姐,吉时已到。”
温小玉盖上了红盖头,被丫鬟们引着向前去。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想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她越走越慢,引着她的丫鬟不由得催促道:“小姐,请快些,家主该等不及了。”
到了门口,温小玉却始终不肯跨过那道火盆,她几乎是被两个老嬷架着进屋的。
此时,屋里安静的出奇。
“玉儿,过来。”
御临渊同样一身大红,手里拿着一个大绣球。他深情地唤着她,眼底却是无尽的疯狂。
温小玉不动,静静地立在那儿。若今日真和这疯子成了婚,那她便是万劫不复了。思量间,只觉得腕间一痛,被御临渊拉了过去。
一阵劲风,红盖头被掀起,温小玉苍白如玉的小脸像一根隐形的刺扎在御临渊心上。
“怎的,就这般不愿嫁与我?”他墨眸如匕,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温小玉神色冰冷,只道:“不愿。”
御临渊却异常的冷静,大手一挥道:“开始。”
站在一旁的司礼立马直起了身子,夹着嗓子高声道:“一拜天地——”
………萧雁来到西房,在温小玉门前敲了半响,也不见有来开门,他不禁心中疑惑。推开门,只见屋内一片整洁,却没有温小玉的身影。他心道不好,转身便往外跑……
拜堂的整个过程温小玉都是被强制性完成的,甚至无法反抗。
“送入洞房——”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微烛光摇曳。
两道人影映照在薄纱上,似在交缠,又似在争斗。
“御临渊,你今日若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向来柔弱的小玉,此刻香肩半露,发丝凌乱,一只金钗横在她的脖颈处。
闻言,御临渊放开了紧握着她细腕的手,疯癫般笑了起来。片刻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双目通红,语气里满是阴狠:“玉儿,今日本想对你温柔些,可你却处处与我相对,那就别怪我心狠…”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金钗已刺破皮肤,渗出一滴鲜血。随着御临渊的靠近,温小玉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却被御临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金钗。
“玉儿,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这样的把戏…你觉得威胁得了我吗?”
此时此刻,温小玉双眼瞪大,身躯微微擅抖地喘着气,手指捏紧,只感到深深地绝望。
还没等她回过神,葱白的右手就被锁链禁锢,固定在床沿。随后,只见御临渊走到了一面案几前,案几上是各种不知名的器具。御临渊手抚上一支皮鞭,转身望了过来,眼里已被癫狂填满。
“这是什么?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萧雁来到御府,只见府前一片大红,门上张贴着囍字,被烛光映照,泛着一阵阵红光。他看了看门前的守卫,皱了皱眉,冒然冲进是行不通的,只得另辟他法了。他先让暗卫前去伏查,自己则利用轻功悄悄进入府内。
府里依旧是一片大红,红光比府外更甚,晃得人心神惶惶。
萧雁动作敏捷,灵活地游走在御府。正当他纳闷府里松散的守卫时,不远处传来惨叫的女声,他飞速赶去。
……“啊!好痛,放开我,求求你…御临渊…”温小玉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背上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正是御临渊的杰作。
“呵,吃了药还能坚持这么久…真不愧是玉儿…”御临渊双目猩红,直盯着温小玉妖娆的身姿和某种药物发作后潮红的脸颊。“都这样了,你也不要?”
“我说过……就算我死…也不会做你的女人…”温小玉有气无力地说着,嘴唇苍白。说完又抑制不住地急促喘息起来。
“好…玉儿,你总有一天会屈服的。”御临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就在下一鞭打在温小玉早已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时,门被踹开,一道掷地有力的男声吼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