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池林瑾从医院的高干病房中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在此期间,有不少人来看过他。当然也有不少记者先后奔涌,不过这些记者大多都被池彦寒拒绝在了门外。什么?你问我池林瑾的母亲为什么没有被提到?拜托,儿子只要的生命没受到威胁,那就没有她的巴黎时装周重要。
“斯特老师呢?”这是池林瑾醒来问的第一句。
温尘淮没好气地说:“你的安德森好着呢,现在就在隔壁躺着呢,精神恢复地也比你快,要不是子弹打穿了骨头装了钢板,现在都能出院。”池林瑾猛得一机灵,从床上起来:“你说什么,老狐狸他钉钢……”可还没说完,池林瑾胸口就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掀开被子,解开衣扣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已经被捆成了木乃伊。
“你别乱动!胸口上的伤刚刚处理好,你再折腾下去就要又逢针了!”温尘淮叫嚷着。
“知道了,温妈妈。”池林瑾一脸不情愿地嘟囔着
温尘淮坐下来一边削苹果一边说:“你也是运气好,七名客人,四名绑匪,十三名警察,最后只剩下你和斯特老师两人。”
池林瑾咬了一口苹果觉得有些酸。“那些警察都死了?”
“三个人成了植物人。”温尘淮平静地说道。
池林瑾望向窗外,他从未觉得这座城市这么明亮过。
这是从地狱中爬出来后的第一缕阳光。死人是不可逾越的。池林瑾这样想着。
过了午后,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并告诉他可以下床走动,但不能剧烈运动,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池林瑾求之不得,不用上学的快乐有谁懂。
找了一个时间,池林瑾去了趟隔壁。“咚,咚——”
“请进。”是安德森的声音。池林瑾推开门,嬉皮笑脸道:“下午好,老师。”
看到是池林瑾,安德森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来干什么?”
池林瑾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歹也是救过你的人,你见到我第一面不应该是寻问我伤势如何?”
安德森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你气色这么好,我到是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关心的。”
“不。”池林瑾坐在床头,一脸认真到,“我有你需要关心的地方。”
“哪里?”
池林瑾抓起安德森的手,把它们放到自己的胸口:“是我的心房呀。你不知道,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问你的状况,可见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能感受到我真挚的心跳吗?”
可刚说完,池林瑾就后悔了。他没有主动追过人,虽然嘴巴上说着自己是情场老手,可事实上那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只能把小时候看的那些古早狗血剧情中的发言拿出来搬用
“隔了这么多层沙布,你让我怎么感受?”
你是对浪漫过敏吗?不过池林瑾对待长辈,自有一套妙招:一装乖,二装怜,三撒娇。
可正在池林瑾准备发力时,安德森的话语打断了他“对于你在临近爆炸时问的那个问题,我给予回答。
池林瑾一脸期待。
“我拒绝。”安德森一字一顿地说。
短短三个字,从安德森嘴里说出,却在池林瑾脑海中炸出了烟花。“你,你……”一个“你”字在池林瑾嘴边反复横跳,可却怎么也崩不出下一个字。池林瑾虽然不是情场老手,但总归也是谈过几个女友的。难怕最后都是核平分手,可那都是池林瑾以单方面分手告终的,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
安德森:“你先别急着反驳,我拒绝不是你本身不足,而是我觉得我想不通你喜欢我哪。我觉得你对我的只是一种小辈对长辈的爱戴,而不是爱。”
池林瑾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他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安德森似乎从池林瑾的眼神看出了什么。暗想:果然,要想麻利地拒绝一个比我小8岁的小孩子,是个不可能的事。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好久,池林瑾才说出来,他似乎是将藏匿于这红尘间最钟情的秘密说了出来。可这话在安德森耳朵里就像是自己已经掌握杀人证据而对方却还在替自己洗白一样搞笑。
“一见钟情?”安德森的目光犀利地看向池林瑾,“可我记得某人似乎在我揭露他的人设后一脸怨恨,就连上课也不抬头看一眼,你管这叫一见钟情?是我们彼此对这个词的理解有偏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