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腐朽的木门被拍的“嘭嘭”作响,来人好似大火烧了眉毛,一个劲儿的敲,在门口大声叫唤着什么。
石彩凤掖了掖儿子的小被子,看着儿子因吵闹皱起的眉头,她伸手轻轻的给他抚平,然后转身快速的向门口跑去。
“老八媳妇儿?老八媳妇儿?你在家吗?”
同时门也被锤的“嘭嘭”响。
石彩凤快速地拉开门,抬头朝外面看去:
“谁呀?”
余老五:“老八媳妇儿,老八他受伤了,快让我们进去吧!”
说完让开身子,示意众人把余化八的惨状给他看看。
余老八头上嘴角全是血,鼻青脸肿的,右手更是不正常的垂着,像是被人折断了似的。
石彩凤吓了一大跳,“老八?老八你怎么了?”
余老八气息很微弱,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在场的众人都在猜测,余老八这怕是要不好了。
余老八没能回答石彩凤的话,在此之前,余老八也是好不容易才被余老五唤醒的。
众人只能匆匆的把余老八抬进屋里,然后找大夫的找大夫,烧热水清理的清理,其余人见帮不到忙就出院子里去了。
石彩凤自余老八被抬进屋来,泪水不自觉的流,现在正拧帕子,缓缓给他的给擦洗脸上的血迹。
余老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也不敢用力了,生怕再次伤害到了他。
旁边闻此情况的几个婶子,见此情况,只得轻声是劝慰石彩凤,又一边夺过帕子,快速给余老八擦拭干净了。
余老八身上还有泥土,像是在泥潭滚过,这时在院子的的男人们进来,七手八脚的给余老八换上干净衣服。
没一会,大夫便来了,说余老八外伤波及内府,伤到了肾脏,很严重。
他的水平不足以医治,劝石彩凤把他送到县城去,用洋人的西药或许还有一治。
众人又一起帮忙把余老八带到县城的西医医馆,打了针,输了液,在医院躺了一夜,然后宣告死亡。
忙活了一夜,男人没了,钱也被治疗的花费耗光了,朋友也麻烦了个遍,了了到头,什么也没剩下。
哦,对了,余老八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天天只懂吃喝的孩子,还有一所破败的屋子。
石彩凤很难过,她觉得难死了丈夫,无所依靠的滋味很难受,就像水中漂泊的浮萍,只能任凭风雨的吹打。
人们常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的儿子还小的可怜,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抽噎着,抽噎着,她一口气没喘上来,便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家里。
石彩凤醒来,便是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样子,生活浑身那股生机像是随着余老八的逝去而飘散了似的。
连最疼爱的儿子余定邦也唤不醒她来,只有听到儿子哭了,才下意识的抱住孩子。
邻居婶子不由得劝慰:“彩凤啊,你可得小心,你肚子里有娃了,可禁不得过度伤心。”
石彩凤闻言,转了转眼珠子,震惊般的回过神来,“什么?”
邻居:“婶子说,彩凤你啊,有了老八的遗腹子。”
“想来是老八怕你伤心,专门留下个孩子来陪你呢。”
……
石彩凤:什么?孩子。自从定邦出生,她已经好久不和余老八同过房了。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余老八的,那这孩子爹,就是那夜留下的。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猛的掀开被子 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肚子。
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