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彩凤拿出压在箱底下的软帕,红糖。她把软帕轻轻的围在头上,又穿上厚厚的棉袄,秋日里还是很凉爽,小心着凉。在月子里,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红糖,以前,她舍不得吃,要留给余老八补身体的,现在,她就着热水,冲一碗,嗯,甜甜的,希望以后的日子也要像这糖水一样甜。
余老八吊儿郎当地冲进来,翻出布包里藏着的唯二两枚大洋:“唷,媳妇儿,醒了啊?我这去就赚钱去给咱儿子买羊奶喝。”
掂了掂手中的大洋,高兴的说。
石彩凤:“老八,你又要去赌场啊?”(一脸为难的说。)
余老八:“咋地,你想拦你老爷们不成?”
石彩凤:“不是,我是说,希望你早点回来吃饭。”
余老八:“哼,知道了。”
余老八:“老爷们出门,管东管西的。”
(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石彩凤望着余老八离去的背影:又去赌了,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石彩凤,坐在窗前,要出门了,她才有心思照照镜子。
她想,她一定很憔悴对吧?自从嫁过来,没过过一天松快日子,没吃好,没穿暖过。连孩子都是瘦瘦小小的。
想照照镜子,却发现屋里镜子也没有。她只能打来一盆水来,当做镜子整理一下仪容。
水中的女人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眼中含着泪光,水汪汪的,像是在对着你述说着情话。唇色粉粉白白的,仿佛诱人往此处探寻宝藏似的。
水洗的发白的蓝灰条纹衣服套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显得她肌肤更白了,闪着甜白瓷般的光泽。
她看着这件蓝灰条纹上襟,还是觉得不行。她的肌肤很白,这件衣服显得她脸色苍白如雪,没有精神气。老人家看着,应该不高兴,于是在唇上抹一定唇脂,让脸色红润些,看着也让人欢喜。
石彩凤看着水中的人儿,是,她还年轻没经历过太多粗活艰苦,现在她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
可惜余老八那个混蛋,瞧不上她的美丽,瞧不上她的辛苦付出。只肯天天望着赌桌上的骰子,不愿待在家里。以往还算富足的家境,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
她松了松腿了,一会儿还要把孩子带给余家老祖宗九奶奶瞧一瞧了。
九奶奶院子。
石彩凤:“九奶奶,孙媳带定邦来给您请安来了。”
石彩凤抱着孩子弯了弯腰,恭敬的问好。
九奶奶:“嗯,彩凤啊。你这也生了孩子了,也成为了一个母亲,以后要更好的伺候老八,呵护孩子啊。”
九奶奶看了看石彩凤怀里的定邦,白净净的,瘦瘦小小的,不说抱,也不说其他。
“一个家里,父亲常常不在家算什么回事?”
九奶奶缓慢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石彩凤:“这……九奶奶,老八他……他也是为了我们母子好,他去赌博也是为了我们母子,虽说赌博不好,可老八也不会其他的啊?”
听好石彩凤这一翻胡言乱语的解释,九奶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也被这话堵住了嘴。她之前听说石彩凤干活麻利,手脚勤快,这才请媒人来说给她家余老八,没做想,是个懦弱性子。生了孩子了,也还是这样,这是什么言语?赌博这种害人害己的行为,竟被她说的如此清丽脱俗。
九奶奶:“赌博,这种害人害己,损害家族的事,你怎么不劝着你家爷们儿呢?”(九奶奶气得把佛珠“啪”的拍在桌上,盯着石彩凤。石彩凤也不躲,呆愣愣的跪在下面,头也不敢抬似的,柔顺的垂着。)
“真是无用!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