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吃鸡腿吧,不要啃骨头了。”嫂嫂有些不好意思,想把鸡腿给落落吃。
“啊,没事,嫂嫂你吃,我爱啃骨头。”落落微笑着拒绝,落落是真的喜欢吃。
嫂嫂看落落眼底的欢喜不像假的才作罢。
甘草突然步履匆匆的走进来,对着苏爹耳语几句,苏爹脸色一变,慌忙起身,“落儿跟我走,其他人吃饭。”
落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耽搁,手上还拎了一个鸡翅边吃边走,没办法,真的饿了嘛,秀秀和黛黛也没吃几口,跟着落落就走。
落落前脚刚走,一个小丫鬟呼哧带喘的走进弄堂。
“汪汪汪。”小小踩着欢快的步伐,摇着小尾巴来寻落落,小小围着落落的椅子转了半天,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一群人,好像在询问落落去哪儿了。
苏母温和地跟小小说,“苏大人有事,带着落落走了,你不要着急,到你的座位上吃饭吧。”
小小像是听懂了,“汪汪~”摇着小尾巴欢快地低着头干饭。
苏母看着带着小小来的小丫鬟,小丫鬟规矩地行礼,“老夫人安,夫人安,少夫人安,少爷安。”
其他人挥挥手表示不必多礼。
苏母眼中带着欣赏的目光,“多亏了你带小小来吃饭,不然小小就要饿肚子了。”
小丫鬟赶忙说道,“平时小姐待下人们很好,小小也很友好,奴婢很喜欢小姐和小小。”
苏母说道,“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奴婢名叫二丫,十二岁了,一直在外院做粗活。”
“你的模样看着很喜庆,从今天开始叫喜鹊吧,以后好好伺候小姐。”苏母这意思,喜鹊升官了,从粗使丫鬟升为大丫鬟了。
喜鹊喜形于色,“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奴婢当尽力伺候小姐和小小。”
“知道了,你下去了。”苏母点点头,继续跟主子们用饭。
却说落落跟着苏爹来到衙门,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来的路上,落落从甘草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死者是回春学院的一名女学生,就在回春堂(落落所在学习的医馆)的对面,是回春堂名下的学院,回春学院,寓意妙手回春,回春学院是为了招收大夫、医女,回春堂里有大夫和医女看上的徒弟,可直接收做内门弟子,出师后直接在回春堂行医。
回春堂的门槛也是很高的,只有考过秀才才能进入学院学习,不限男女。
落落一开始就在大仲城求学,本来是准备在大仲城的医馆学习的,结果因为疫情不能外出,只好在仲城的医馆先学着了。
死者名叫朝曦,二十岁,刚考上秀才,突破重重困难,压倒千人,才有资格考进回春学院的,朝曦患有心悸,以前在求学之路上,同窗和夫子都颇为照顾朝曦,朝曦很爱护自己的生命,随身携带着救心丸,朝曦的父母和朝曦的姐姐朝霞都是大夫,朝曦也很喜欢医学,努力学习刚进到回春堂,希望自己能拯救自己。
朝曦的心悸相当于现代的先天性心脏病,大概需要手术换心脏,近百年前,在穿越前辈们的努力下,医术得到了很大进步,但是朝曦的病仍旧不太好治。
朝曦的夫子陈鑫吩咐朝曦去集市买糕点,还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回来,朝曦不能剧烈活动,所以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回来,陈鑫一怒之下罚跑朝曦十圈,十月的天气不热,最近天气反常刚下过大雪,朝曦跑一步摔一步,心悸发作想要吃救心丸,陈鑫却说朝曦是为了装病逃过惩罚,并且朝曦的救心丸丢入紫云湖里,还威胁在场的同窗都禁止向朝曦施救,也没有通知大夫来救人,冷眼旁观朝曦痛苦去世。
最后,一个男同窗被吓坏了,偷摸跑出来到对面回春堂呼救,回春堂的大夫来了之后确诊朝曦已经没了气息,立刻扣下陈鑫,带着陈鑫到衙门报案。
朝曦的父母和朝霞哭成了泪人,疼爱朝曦的祖母更是抱着朝曦的灵位跪在回春学院的大门前,陈院长砸了朝曦的灵位,砸伤了朝曦的祖母,还说朝曦是自己在运动场上自己玩的太开心,一激动死过去的。
到这里,落落和苏爹已经看完了卷宗,朝曦花一样的年纪,却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鑫为人师表,做出来的事情如此惨无人寰,令人发指,简直不配为师长。
“放肆!”苏爹一秒转换苏大人,看了看手边,不舍得砸东西,打算等会去拍他的沉堂木。
“确实放肆,我们医者现在都会急救技术,更何况学院对面就是医馆,都被陈鑫硬生生给拖死了。”落落也气的咬牙切齿。
落落和苏爹一起去看了尸体,朝曦温柔知性,一双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紧闭着,面色平和,不知道到还以为朝曦睡着了呢。
仵作回禀,朝曦死于剧烈活动加重心脏负担,从而诱发的心力衰竭。
一个普通人都知道,患有心悸的人,不能剧烈活动啊。
“放肆!”苏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他在为民除害。苏大人拿起沉堂木重重砸在桌子上,看着下面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的陈鑫气不打一出来,丢起沉堂木正巧砸在陈鑫头上,陈鑫说了个“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晕死过去。
朝曦的父母,朝霞,朝曦的祖母哭的泣不成声,相互搀扶着站都站不稳,朝曦的好朋友们也很悲伤,恨不得冲上去想要叫醒已经“睡着了”的了朝曦,可惜朝曦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不能温温柔柔地,如沐阳光地跟她们讲话了,她的一颦一笑,以后都见不到了,世间已经少了她朝曦。
对上亲友们殷切的目光,苏大人正义感满满,“诸位放心,本官一定为朝曦主持公道,人死不能复生,陈鑫还有陈院长,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这件事情重大,尸首亲友们可以带回去妥善安置,尸检结果连同陈鑫,陈宇(陈院长)剥夺院长和夫子权利,压往京城,由圣上定夺,路途遥远,你们可以亲自去现场看他们被斩首示众,人头落地。”
陈院长是陈鑫的表舅,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
“我可怜的曦儿,好不容易才活到二十一岁的,就这么没了…”朝曦祖母哭的说不出来话。
“大人,你可以定要为我妹妹做主啊,我妹妹还那么小…”朝霞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