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觉,落落遇到颜轻轻的前几个时辰
颜轻轻见鸡汤雪见也喝了,婆婆也喝了,元元也喝了,锅里只有淡淡的清汤寡水和一只鸡,肉几个人一口也不吃,自己嘴里的鸡肉也没了味道,放下来筷子,推着金雪见出来。
金雪见紧皱着眉头,一脸对颜轻轻不耐烦,颜轻轻瓜子脸,大眼睛,何等的天姿国色,此时在金雪见眼里却只有厌恶,金雪见一脸菜色,令他原本谦谦公子的风姿掉了几分。
“天爷啊,你到底要干嘛?不就是一碗鸡汤吗?你相公明天再给你买一只,你看行不?你至于生气吗?你给谁脸色看呢?”金雪见字里行间都觉得是因为颜轻轻没喝到鸡汤而发牢骚。
颜轻轻抿着唇,坐下看向别处,眼里是金雪见看不清的情绪,颜轻轻很是无奈,轻声道,“我是心疼那碗鸡汤吗?我的铺子赚的钱够买十多只鸡了吧,婆婆哦不,你娘去赶集,回来啥也没买,买个糖葫芦,买个饼干,给元元当零嘴,那都不舍得,我嫁过来的时候,你家的房子,我翻新的,你家被褥我买新的,你娘的衣服,就连里衣,我也买新的,我差那碗鸡汤吗?鸡汤你喝了也好,孩子喝了也罢,兑点水让我吃?我对你妈怎么不好了?她还这么对我?说到底,我对你妈再好,我把她当亲妈,她就当我是亲闺女了?”
听吧这些,金雪见低头不言语,刚才的气焰嚣张一哄而散,不敢看颜轻轻的眼睛,
颜轻轻继续说,“兑水让我吃,那不是骗人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里里外外,外外里里,上梁不正下梁歪。”颜轻轻目光犀利,死死盯着金雪见。
金雪见瞳孔都是不可思议,“天爷啊,不就是一碗鸡汤吗?跟我们家人品有什么问题?”
“有关系!”颜轻轻突然提高了声音,胸廓起伏,感觉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轻轻啊,你扪心自问,你就没有一点错?咱从自身找问题可以嘛?为啥娘给我们喝鸡汤不给你喝?你就没有错误嘛?”金雪见真的觉得颜轻轻饭了错误,娘惩罚她,想让她知错就改的。
颜轻轻瞪大了眼睛,“我有什么错?”
金雪见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行,那今天我们就好好说说,你对我娘有我对你娘那么好吗?”
颜轻轻忍不住翻白眼,嘴巴都气歪了。
金雪见一点也没注意,继续说道,“你娘来我家住的时候,我是不是把我所有的俸禄都给你娘了,让你娘随便花?但是我娘,我娘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你又不给我娘银子,我娘哪有钱给孩子买零嘴,你给我娘换新衣服,完全是因为你嫌弃我娘乡下来的,脏,我怕有虱子,跳蚤,还有,我娘做饭洗菜,你也觉得洗不干净,你来来回回,会回来来,洗八百遍,我娘浆洗被褥,你觉得不好,你拆了重新洗,我娘喝了口粥,你又觉得锅脏了,一定要喷消毒液重新消毒,颜轻轻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这话说的颜轻轻的表情也有所松动,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歪着脑袋,眼睛望向别处。
“你为什么整天就看见我娘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呢?我娘心里能舒服嘛?”金雪见一脸烦躁的说着,颜轻轻看了看金雪见,依旧咧着嘴,金雪见还没有说完,越说越激动,“你天天都觉得我娘这也不是,那也不对,我娘坐着也不对,站着也不对,躺着也不对,就连呼吸都不对,我娘为啥兑水,将心比心,因为她看你黑着脸,我娘老了,她来干啥啊,她来帮忙带元元啊~我娘这么大年纪,一辈子都在乡下,第一次来街上,就让她享享清福,开心开心,这都不成嘛?就不要无理取闹,鸡蛋里挑骨头,行不行啊?我求了你了哥们,行不行啊?”
颜轻轻认可的点点头,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金雪见重重强调,“我说完了。”
颜轻轻给金雪见竖起大拇指,为金雪见点赞,“好,我为你鼓掌,”颜轻轻为金雪见噼里啪啦鼓掌,“你记性可太好了,我对你娘不好,你都记住了,一字不落,我对你娘好,你都当脱裤子放屁,一点也没记住,我给你娘买新衣服,也是我的不对,你没瞧见她第一次穿新衣服,脸上的喜气,就没下去过,我心疼你娘带元元累,让你娘歇着听小曲休息,我做饭,也变成我嫌弃她,”
金雪见耷拉个脸,两手环胸,脸别了过去,“我把饭端到你娘嘴边,让她休息,又成我甩脸色了?我就不懂了,为什么在你们眼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跟你们沟通真费劲,尤其是你娘。”
金雪见两胳膊一拍桌,站了起来,“我们乡下人咋啦?”
颜轻轻一条一条细说,“我说了多少回了,吃饭一人一副碗筷,自己吃自己的就行,别吃几口就喂元元,这样子不好,元元都感染几次了去医馆,大夫说的话为什么总不听呢,你自己不还是大夫嘛?饭前便后要洗手,不洗手吃东西会拉肚子的,你娘总是拉肚子,还记不住,带元元洗手,就走两步,这都不去,小孩子很多疾病都是从喂养不当开始的,我总不能为了落的一个孝顺,让安安总去医馆吊盐水,你不心疼嘛?能不能麻烦你跟你娘讲一下如果你娘都听我的,我很开心,我也愿意,我出钱给你娘,你自己去问问我给你娘的银子很少吗?如果不能,就请你娘回乡下吧,我自己也可以带孩子。”
金雪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又坐了下来,正准备开口,颜轻轻却伸出了胳膊,说,“你别不高兴,我还没说完呢,我跟你娘之间的矛盾,可不是我下她的面子,是她动不动装委屈就哭,你放班回来,我从铺子里回来,咱俩就见面一会会,我为什么不能跟你讲话,我跟你聊个天,她都要白瞪我,她要干嘛啊,她要你娶媳妇,娶回来她守着你,她怎么不跟你结婚生孩子啊。”
颜轻轻说着歪头一瞧,金雪见已经蹲在地上了,抬眼看着颜轻轻说话,一脸思索的模样。
“我跟我的相公说话都要偷偷摸摸,行房她也要指点,我跟你相处跟做贼似的,能好受嘛?我给她洗衣服,她总不让我洗,她洗衣服只洗你们三的,收衣服只收你们三的,我一个人的衣服孤零零淋雨。”
颜轻轻越说越委屈,拿手指头指着自己,“你们,你们都是一家人,我,只有我,从始至终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