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绪钻进车子,就开始不顾形象地蹬掉了脚上那双高跟鞋,解脱后发出一声感叹。
沈衿绪“谢池砚今天谢谢你啊,不然我钟爱的戏服就要被苏晗喃那女人抢走了。”
谢池砚头都没抬一下,视线停留在电脑上的工作邮件上,眉头微微皱起。
谢池砚“沈衿绪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件衣服。五个亿拍一件衣服我并不觉得明智。”
沈衿绪面上的表情突然凝滞,回想起裹佑老师自杀的那天晚上。
沈衿绪刚洗完澡,发尾被水气浸得有些湿润,坐在桌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桌面。
女人裹佑“衿绪,我认为新生很称你,本来想直接送给你的,但是有人从中作梗,把它给买了,如果有机会把它拿回来好不好,它是属于你的。”
裹佑眼中含着泪,年近四十,眼下的皱纹却已无比明显,肉眼可见的苍老。
裹佑的半辈子全献给了设计,无儿无女,无父无母,连一个伴侣都没有。
沈衿绪“裹佑老师我明白新生对你的重要性,只要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拿回来。”
就算是沈衿绪这种对衣服设计格外敏感的人都对裹佑设计这件戏服为之震撼。
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颜色搭配恰到好处,真的是裹佑的巅峰之作。
女人裹佑“衿绪,好好活下去。你要‘新生’一样宛如新生。”
沈衿绪“我知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裹佑在那年的二月三日21:36离开人世。
沈衿绪在后面一段时间里无数次后悔,要是她当时发现了裹佑的不对劲,要是她发现的足够及时,裹佑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回忆在这一刻终止,沈衿绪恢复笑容看着谢池砚。
沈衿绪“因为我喜欢它,它属于我。”
这是最好的答案。
谢池砚“沈衿绪,你以前从来不会拍这些东西。说实话。”
沈衿绪“因为我想了了裹佑的遗愿。因为我没及时察觉,裹佑才死亡的。”
沈衿绪开始掉眼泪,伸手胡乱的抹掉,语气哽咽。
谢池砚“宝宝,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人一旦动了自杀的念头来一万个人都劝不回来。”
谢池砚“裹佑选择在最后一段时间给你电话,她是想让你以后对人生都充满希望,她信任你,承认你是新生的所有者,这是她留给你的礼物,你不必把它当成负担和噩梦。”
谢池砚“好吗?既然拥有了‘新生’那我们宝宝就从现在开始释怀好吗?”
谢池砚温柔地轻拍着沈衿绪的背部,温声安慰。
谢池砚这个人真的有魔力,一靠近他 被他身上那股木质清香包裹住,就会抑制不住的心动,安全感充盈着全身。
沈衿绪就这样窝在谢池砚怀里,闭上眼,听谢池砚给自己讲故事。
谢池砚“很久以前有一只小兔子,她问她的妈妈:‘为什么天空看不到尽头。’”
谢池砚“兔妈妈回答说:‘因为天上住着我们爱的人还有爱我们的人,爱意和思念都很绵长,所以天空看不到尽头。’”
谢池砚“小兔子又问:‘他们不回家吗?’”
谢池砚“兔妈妈摸摸小兔子的头,温柔地看着天空:‘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我们也会有一天去到那边,我们会团聚的。’”
……
谢池砚“故事的最后,小兔子说:‘梦是他们与我们相约的列车。要是有一天想睡很久很久,我们就会乘着列车去到他们的身边,和他们团聚。’”
谢池砚“所以身边的人去世并不可怕,只是他们想去坐那趟列车,见他们很久没见的人。”
谢池砚“宝宝,对于这些事我们总要释怀的。”
谢池砚“过度把这些错强加在自己身上是会生病的。所以开心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