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一旁看得鼻尖一酸,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一直懂得程一的苦,但是程一却一直拒绝她的帮助,他总说让女孩儿帮忙像什么样,也就拒绝了安然的父亲打算资助他继续在北京上学的请求。
安然记得,程一说过,太阳会永远耀眼。
是的,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永远耀眼。
可是程一最终黯淡了,他不行,他现在真的没法靠自己支付母亲的手术费和住院费。
他只能四处求人,关键时刻,终于拨通了故人的电话。
程一那样骄傲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直接打电话来求助自己。
于是安然立马联系了自己的父亲协调住院,周周转转好久,托了一层层关系办手续,母亲总算被安顿下来了。
从她知道程母需要住院治疗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帮助程一渡过难关,可是程一一口回绝了。
他神情失落地说:“阿然,你能帮我,我很感谢你。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差地还给你,不过......可能不是现在。”
安然什么时候见他这么丧气过,连忙摇摇手说不要,但程一坚决不肯欠下她的债,最后她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天之后,安然不再继续联系程一了,也不奢求他能够再来找自己。
她知道,也许他只要自己还能争一口气,就永远不会寻求她的帮助。
垂下眼自嘲地笑笑,她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不属于自己的月光,不远不近地欣赏便好。
自那天医院分别后,程一做了一个也许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但是为了母亲,他只能做出取舍。
夜幕将要降临,斜阳余晖柔柔地笼罩着程一,他步履沉重地走在高高的长江大桥上。
桥面很壮阔,路面上仍然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有的人西装革履,有的是衣衫褴褛。
他突然很烦躁,很压抑,并不想再回到那个家,见到那个人,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回去看看他。
他想站在那个男人面前,问问他知不知道母亲住院的消息,他真想看看,到时候,男人脸上会呈现出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
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他钱,他应该被仇人追杀,被车撞死,才好。
这样,他和母亲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母亲就不会因为过劳长肿瘤了,他也不用背负沉重的债务。
这样,他就能继续回去念高中了。
回到家里,依然是满屋子的酒气,程一踢开脚下的啤酒瓶易拉罐,径直越过脚下的外卖盒子和随处可见的垃圾袋,踹开了男人的房门。
他不在家。
呵,不在也好。
念及曾经的父子之情,他随手丢了一千元在程父的床上,再多的房租费他也拿不出来了,程父现在就是他和母亲的负担,既然不想再与他纠缠,只得自己搬走。
收拾好自己与母亲的行李,准备与这个家道别,他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了一眼老旧的绿铁门。
就让他再看最后一眼吧,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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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还有收藏,别忘了。
暮见月温馨提示:宝宝们看到这应该能猜到,后文会有一些虐的部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