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到。
班任一脸杀气冲进了教室。
“来来来，都把作业本摊开，我下去检查一圈。”
第一次，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挺直了腰板。
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她环视到我这边，看着我写得满满的公式符号，终于欣慰地点了点头。
又是一节穷极无聊的数学课。
听着听着，我就开始摇头晃脑了。
晃着晃着，我就看到程一不知怎么走到了讲台上。
“全班只有程一做对了这道题。”
班任的话轻飘飘地飘进了我的耳朵。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句：“这道题下次月考会考，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竖起耳朵好好听！”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
听课听课，我在心里催眠着自己。
听程一讲了几句，我又困了。
不赖我。
程一的声音像温润的琴声般干净清澈，他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讲解着黑板上的习题，不时耐心询问同学们听懂了没。
不像数学老师，一会儿大声一会儿小声，一会儿一个强调，弄得人睡着了还被突然吓醒。
思绪逐渐神游。
“姜晏晏，你听懂了吗？”
谁在叫我？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是程一。
我半天没有动静。
大家的头部动作和眼神都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晃动。
看着他们的脑袋，我有点忍不住想笑，看着程一的眼睛，又瞬间感到一些羞耻。
“啊，我，我好像还有一点没懂。”
林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这道题确实有点难，我再换一种更简单的讲法告诉你们。”
我决定不再走神，拿起笔准备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他在黑板上娓娓道来，解题思路看得数学老师频频点头，微笑。
九月的太阳毒辣，教室里的风扇呼啦呼啦地吹着众人，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程一在黑板上讲题，他修长的手指不时点着某一处，眼睛有时候看着众人，有时候单独看向我。
像是......像是单独在为我讲一道题。
他的睫毛跟随着眼神的抬起抬落微微颤动着。
那一瞬，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再次击中了，胸口涌出了许多酸涩，又酥又痒，我把手按在胸口处摩挲，感受到心脏在狂跳不止。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人的，我不知道。
从小学一次次默契的回话中吗？
从他满嘴嫌弃却依旧愿意给我讲题的过程中吗?
还是从我被同学恶意绊倒后他伸出的双手中?
程一是那种特别腹黑，刀子嘴豆腐心的男孩，我曾以为能等到和他告白那天，他却在某一个课堂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许多谣言，说他退学了，说他家里破产了，说他去了很远的北方，云云。
后来我知道，他真的去了北京，去了我从小羡慕而向往的城市，就像我崇拜的他一样，离我那么远那么远。
初中之后，再无相见。
暮见月心情不太好，今晚没有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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