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公主府!”房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沈青婳表现出毫不畏惧的神色。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荣,双手环臂,嘴角扯开一抹张扬的笑,随后她眸子冷淡且骄傲的略过他,仿佛不值得她多看一眼。而面前的安荣看着还是这么嚣张的沈青婳,内心竟动摇了一丝,但没过多考虑,一个不屑轻哼,开口道:“公主,你可真够厉害的,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是这么不知死活。你现在若肯跪在我面前,归顺于我,我可以考虑以后让你活着。”
沈青婳已知安荣此行必做足了准备,自是逃不了了,沈青婳要做的是一一拖住他。随即她冷笑起来,此刻她薄唇有些泛白,几乎看不见血色,说出的话也透着刀刃似的刻薄:“让我跪下?你也配?”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人,不是沈青婳,而是安平公主,她身上仿佛没有一丝温度般,再也不像从前般活泼开朗,是啊,在这个阴暗的世道上,要想活下去,又怎能不变得不像自己,这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毕竟 …你若不伪装,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听了这话,安荣的脸色已是发青,直直盯着沈青婳,咬牙切齿 ,一字一句道:“我已向父皇请命来捉拿你,你私藏逃犯,企图祸乱朝廷,你可知罪?”果然,安荣还真就这么做了,真是够阴毒的。少女眸光冰冷,缓缓走向安荣,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拽,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对安荣的厌恶,过了许久,她轻启红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所以呢,你有证据吗?”说罢,沈青婳又移开步子,抓住他的手也放了放,嫌恶似地拍了拍手,慵懒地走向府内,坐在了那把贵妃椅上,凝视着他们。但沈青婳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汹涌。她心中不断的计算着时间,希望清言能快点,再快点……
安荣扯了扯衣领,不再有耐心,对后面的侍卫吩咐道:“证据?自然就会出来了,给我搜!”“搜吧,最好一个地方也别放过,我就在这等着,什么时候搜到了,再走。你说……是吧?”沈青婳嘴角一勾,似是带着得意的笑容,双眼微眯,扭头不去看安荣 。
安荣眼神也是彻骨的冰冷,死死盯着那贵妃椅上的人,似是随时都会爆发的野兽,他站在沈青婳面前毫无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宣判沈青婳犯下的罪恶,丝毫不像是两个即将结为夫妻的人,反倒更像是彼此的仇人。
“好……好黑。”密室中只有几根细小的蜡烛,只能照亮清言拿到盒子,再往密室左处走,便是无尽的黑暗。它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此刻清言竟有些懊恼,为何公主府这么大。若要出去,凭清言的胆子,估计要走上半个时辰了,她从小便怕黑,她恐惧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极端的害怕,如坠入深渊般,直击心灵的恐惧。
清言闭着双眼,可她还是不敢向前跨去,她睁开眼看不到一丝光亮,心头的恐惧感汹涌而来。她将自己禁锢在原地。此时连呼吸都感觉痛苦,她的手心里竟全是汗水,清言知道不能耽搁,外面是沈青婳为她而留下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害怕,而再次失去沈青婳。可她的腿却再也走不动,她内心的恐惧促使着她,将自己禁锢在一个牢笼中,她克服不了对黑暗的恐惧,也跨不出去。
清言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这么胆小,爱哭,一无是处的她。真的可以救出沈青婳吗?她可以做到吗?清言委屈的蹲在地上,双手抱膝,低低的抽泣声在安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明显,她颤抖着身子,泪水不断濡湿周围的地面,她此刻,多想有一个人能走向她,将她拉出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