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

萧凌尘长枪一抛，冲向顾江遇，萧瑟认命地在他身后接住血龙枪。

萧凌尘“阿遇！”

萧凌尘将顾江遇揽入怀中，又忽然他握住顾江遇的双臂，视线落在那刺眼的红绸上。

萧凌尘“你的眼睛”

萧凌尘伸手想要触摸顾江遇覆盖在眼睛上的红绸，却在即将碰到红绸时停在半空中。

萧凌尘“是不是萧老头挖了你的眼睛换给那个瞎子的？”

除了明德帝，在天启城，甚至于在整个北离，萧凌尘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萧凌尘这样想着就要从萧瑟手里夺回血龙枪冲进大殿一枪挑了那萧老头，还有那个瞎子。

顾江遇“哥哥！”

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萧凌尘的手腕。

萧凌尘转身安抚地揉了揉顾江遇的发顶，说：

萧凌尘“别怕，哥哥回来了，有什么委屈哥哥给你主持公道。”

萧凌尘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那个瞬间他像极了先琅琊王萧若风。

顾江遇“哥哥。”

顾江遇猛地埋进萧凌尘的怀里，连日以来的算计和突然的沉冤昭雪让顾江遇的情绪起伏极其严重，四年来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抱着萧凌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顾江遇“哥哥，先前在雪月城的时候你问我过得好不好。”

顾江遇“不好，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他们都欺负我！他们仗着阿爹不在，哥哥失踪，他们都欺负我！”

顾江遇“哥哥，疼，我好疼，阿遇好疼。”

顾江遇的头埋在萧凌尘的怀里，沉闷而稍显任性的声音传来。

顾江遇“要哥哥抱！”

萧凌尘眼中复杂，怜惜写满在眉宇脸颊。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顾江遇的后背，学着父帅曾经的模样。

萧瑟拿着萧凌尘的血龙枪站在不远处，眼中情绪肆虐，他垂眸，敛下眼中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皇宫大殿之上

萧瑟和萧凌尘大步走了进来，一路走到萧若瑾面前。萧若瑾坐在龙椅上，稍显颓色，却也能于他脸上的褶皱中窥得几分欢喜。

时隔四年再见萧凌尘，他也很欢喜的吧。

只是他再也看不见弟弟了，哪怕是萧凌尘身上也只是透着弟弟隐隐约约的三分影子。

虽有故人之姿，可凌尘终究不是故人哪。

萧若瑾的眼底滑过一抹落寞。

萧瑟“参见父皇。”

萧凌尘“参见圣上。”

齐刷刷的两道声音响起，萧若瑾恍若惊醒。

这是凌尘，不是若风。

萧若瑾“你们来了。”

闻声，萧瑟和萧凌尘拱着的手放下，微垂着的头颅也缓缓抬了起来。

萧若瑾“来，再过来点。”

萧若瑾一只手撑在金碧辉煌的桌案上，一只手朝着二人招呼着。

萧凌尘和萧瑟对视一眼，往前迈了一小步。

萧若瑾“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二人一起商量的吗？”

萧瑟垂眸，说：

萧瑟“他给我打了个谜语，我便赌了一把。”

萧凌尘偏了偏身子，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萧瑟，嘴角小幅度地上扬，道：

萧凌尘“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心思怎会不知。你明明是听了我的那句话才能做出这般奇诡的调兵的。更何况就算不知，阿遇还在天启呢，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萧瑟睨了萧凌尘一眼，抿唇说：

萧瑟“她的话可比你隐晦多了。”

萧凌尘看着萧瑟，突然就笑了。

萧凌尘“大开城门迎接叛军，派王离天军去挡两支勤王之师，亏你想得出来。”

萧凌尘自己给自己说笑了，他看向明德帝，顺势指着萧瑟，笑道：

萧凌尘“说他不是琅琊军的内应，我都不敢相信。”

萧若瑾“凌尘，你在殿前的所言所行很有你父帅当年的风范。”

萧凌尘微微垂眸，说：

萧凌尘“我只是秉承我父帅的意志罢了。若凌尘真的谋乱拿了皇位，以后到了下面我父帅见着我非得拿起马鞭抽死我不可。”

萧凌尘说着自己笑了，勾起的嘴角里是溢出的怀念。

萧凌尘“更何况啊，我这个性格啊，当不了皇帝的。”

萧若瑾动了动身子微微换了个姿势，看着萧凌尘，问道：

萧若瑾“那什么性格适合当皇帝啊？”

萧凌尘双手交叠在身前，头稍稍偏着，说：

萧凌尘“比如圣上您这样的性格，心思重，性格稳，考虑得也周全。我父帅太潇洒了，做个将军还行，当皇帝嘛，太累，所以他当年放弃了，我也一样。皇帝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但同时也是最有枷锁的人。那些死的太监把宝押在我们父子二人身上也是看错了我们。”

萧凌尘笑得皱巴巴的，虽然是一样的脸，但是这笑容就很萧凌尘，一点也不像萧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