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彩子在电话里惊叫。
“什么分手?什么东西?阿雅酱?”电话那头传来了宫城紧张兮兮的声音。
“和你没关系啦!等等,花咲,你说你分手了?”
“是啊。”花咲回答道。因为樱木的关系,经常参与男孩们的训练、合宿,这些年来和彩子倒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你们在一起有几年了?3年?4年?”
“这都不重要了。”
“其实最近发生的这种事情,也不完全是仙道君的责任了,但凡出名的人都会或多或少有点这方面的困扰,为了这个分手,会不会太可惜了?”彩子迟疑地说道。
“我就没有!阿雅酱,我从来清清白白,所有球迷都知道阿雅酱在我心中独一无二!”宫城远远地开始表忠心。
“你这个笨蛋!谁让你说话了!出去!!”
“好嘞,阿雅酱。”噔噔噔乖乖跑走。
“对不起,花咲。良田这家伙就是这么没大脑。”
“没事。”
“所以是已经决定了吗?”
花咲看着地上摆开一地的物品,“嗯,决定了。”
笔记本,运动衣,游戏机,剃须刀…一个夹子一张纸条,东西再多也总有收拾好的一天。
郑重地打好包,寄到了仙道在国家队的宿舍。
仙道看着包裹,对着里面的东西发呆,这些旧物突然让分手这件事有了实感。
那天做出的告白和承诺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还是要分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想。
“联系房东更换门锁很麻烦,公寓钥匙麻烦寄回。”箱子里物品的最上面放了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没有落款。
“我出门了,早餐在桌上,今天也要加油哦! •͈ᴗ•͈ ♡花咲 ”
“今天天气很差,围巾放在门口衣帽架上了,记得戴上保暖。今天也要努力训练哦!(•̥́_•ૅू˳) 花咲”
以前的纸条都会画上可爱的小符号的,果然一分手偏爱就被收回了。
挠挠头,不情不愿从口袋里拿出公寓的钥匙。最好是找个好点的盒子装起来再寄,就像花咲严谨的打包一样。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这样的东西。还是改天再寄吧,反正自己不去用这把钥匙,效果也是一样的。
到球场开始训练体能,先绕球场跑10圈热身,然后是折返跑,再分头组队来一场对抗,今天状态不错,判断准确进球干净利落,自己在的小队获得胜利,收获队友赞赏。
训练完成后,又加练了半小时,一个人在更衣室静坐喝水,只有自己的喘息声,汗如雨下。8点回宿舍,10点前睡觉,明天又是一天训练,生活一切正常,好像也还好。他想。
从宫城嘴里,樱木很快知道了花咲分手的消息。他不敢在花咲面前提这件事,只是跟宫城愤愤地说:“分手了正好!我看早就应该分手了,像仙道那种玩世不恭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
“那你之前怎么不劝?”
“谁让姐姐那么喜欢他呢。”樱木愤愤不平。
“之前看两个人感情不错,那些绯闻也都是捕风捉影的。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啊,我和彩子都觉得就这么分手太草率了。”
“哎呀,你不懂。”樱木抓耳挠腮却说不出所以然,“这种男人看上去好,实际上就是会让女人伤心的,你和我都是好男人,他的恶劣之处你不会懂的!”
“你不是说你是好男人,那你为什么会懂,笨蛋!”
樱木语塞。
“说点实际的,咱们周围那么多会打篮球的帅哥,怕她难过的话,给花咲介绍个新男朋友不就好了吗?毕竟治愈情伤的唯一办法就是时间和新人。”
“嘁,我周围这些臭家伙,哪里配得上。”樱木眼睛一转。
花咲在医院接诊,因为担心樱木总是不要命的打球,大学的时候学习方向由内科转到骨科。
“等姐姐学成,可以到我身边来,做我的专职医生和营养师。”樱木曾经说。
樱木在美国打球还算顺利,美国篮球商业化程度很高,明星球员有一整个专业团队来服务是寻常事。做明星球员的专职医生比在医院里轻松的多,赚的也多得多。樱木还没到那一步,却已经对这些事有了概念,确实长大了,也增长了很多见识。
不过当初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弥补父母早逝的遗憾,所以从未准备向这个方向发展。为了填补空余的思绪,主动要求去急诊科帮忙,一早上已经处理了十几个病人。
因为脱臼而哇哇大哭的孩子,误操作压断手指的工人,独自在家摔出骨骼错位的老人,死生之间无大事。
水户洋平看到她的时候,她刚紧急处理好一个病人的伤口,胸口被溅了不少血,急诊室一如既往地兵荒马乱,她表情却很抽离,休息几秒又准备去处理下一个。
洋平突然想起樱木和山王那一战的时候,当比赛结束樱木被医疗队用担架抬走,花咲只是在旁边攥紧了手指。没有责怪,没有哭喊甚至也没有心疼的话语。
他问:“为什么不劝一劝花道?明明是很想劝吧,不要因为一场比赛就断送掉自己的选手生命。如果是你开口的话,他会听的。”
她只是说:“花道已经做了他的决定,我宁可自己心痛,也不想让我的弟弟今后都带着心里的伤口,畏畏缩缩地打篮球。”
那一刻,洋平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喜欢她。
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洋平?你在这里做什么?受伤了吗?”花咲看到他。
洋平笑起来,走过去拉着她找了个病床坐下。
“嗯,受了点小伤,花咲帮我看看吧。”脱下外套,追捕的时候被废弃工厂里裸露的钢筋伤了大腿。现场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花咲仿佛开始念妈妈经,“前几天高宫烫伤,上个月大楠被店里的货架砸伤。你看你…”
风衣下面绑着厚厚的绷带,血已经渗了出来,肉眼可见地很严重。
花咲语调轻了起来,“怎么这么严重。今天去什么特别的任务了吗?”
“不是什么大任务,只是运气不好被钢筋划伤而已。”他语调轻松。
解开绷带,是贯穿伤,钢筋斜穿大腿导致,好在伤口在边缘的位置,只伤到了皮肤以下一点点,没有碰到大动脉,只是普通外伤多流了点血而已。
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稍后给你打破伤风的针,先帮你清创缝合。”
“好的。”洋平坐地端正,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处理完他的事,花咲又去接待别的病人。到下班的时候,才发现洋平还坐在急诊室里。
“还没走吗?在等我吗?”
洋平笑着点头。
花咲知道多说无益,只让他等几分钟,去更衣室换衣服再来。
其实和洋平已经多年未联系了。从上了大学以后,分隔两地,大家各自学业繁忙,并没有多少精力维持交际。只有和花道他们一起聚会的时候才会相见,偶尔过节的时候会收到祝福。
洋平后来果然考上了警校,现在在东京当刑警,很厉害的职业,只是有一些危险。同在东京发展,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面,上次回神奈川是偶遇,到医院来主动找她这是第一次。
“走吧。”换下了医生的制服,感觉又回到了人间,花咲对着还在病床上枯坐的洋平说道。
“我开了车来的,但是现在可能没办法开了。”洋平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你来的时候就不应该开。”花咲无奈地说,拿了他的车钥匙,花咲坐到了驾驶位。
这几年经常要去机场车站这种地方,花咲考下了驾驶证。有时候仙道比赛激烈,体力消耗太过,又是夜班飞机,花咲会开车去接他,他上车聊没两句就陷入昏睡,花咲在路上飞驰,内心安稳。
熟练地点火挂挡,“去哪里?”
“去吃寿喜烧吧,我知道有一家很棒的店。”
再相见也不感觉生疏,这是洋平的能力,花咲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