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沈韫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桌前,身旁站着的,便是他最信任的部下江佑。
“找人盯紧白瑾,我倒要看看蔺阳城主将她送来是何居心。”他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目光中透着狠厉。
“属下领命。”
江佑应声退下后,沈韫将视线挪到临近的寝房。
白瑾,你父亲将你送到我身旁来,可真是好算计。
蔺阳四个郡主中,属你最无能,日后酌选少城主与你也无甚关联。这般看来,你终会做一枚弃子。
……
翌日。
沈韫悄然无声地走近白瑾,见她正睡得香甜,嘴角流着口水,扯着笑,许是做了美梦,千奇百怪的睡姿更是不忍直视。偏偏这模样落在沈韫心上可爱得紧。
他看了半阵儿,目光竟陷了进去。
这真是张倾城的脸。
你且看她面如满月,星眸皓齿,冰肌玉骨,花开媚脸,青丝垂肩。美得让人晃神。
倏地,白瑾睁开了眼,恰好对上沈韫的视线。
那刻时间似凝固了般,两人看着彼此,又都不出声。
“你看我做什么?”白瑾扭了头,脸庞透着红。心中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沈韫红了耳朵,略微僵硬地挪了挪视线:“今日要去给父亲母亲问安,我来知会你一声。”
“知道了。”白瑾应了一声,便从床上做起,见沈韫迟迟无离开之意,下了逐客令,“请夫君去正厅等候,我要更衣。”
沈韫呆呆地应下,出了房门。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口跳得厉害,奇怪。他嘴边还留着笑,刚才那句夫君,着实悦耳。
“少城主,那女人怕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药?”
江佑突然凑近,仔仔细细地端详沈韫,却也没瞧出端倪来。
沈韫被扰了思绪,心烦气躁,狠狠地踩上江佑的脚:“多管闲事!”
江佑抱着脚跳了起来,鬼哭狼嚎着。
心想这蔺阳小郡主真恶毒,竟下药迷了少城主的心,日后他要盯紧些。
白瑾深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她红着脸,想起方才的梦,真是羞愧难当!
她竟梦到她与沈韫在、在一同抚琴,他还抱…着她,你侬我侬……好不羞耻!
她在心中责骂自己。
白瑾啊白瑾,沈韫虽有一副好皮囊,但他是你的敌人啊,又杀人如麻,毫无感情,若被他知道你来的目的,定会把你碎尸万段,你可千万不能对他动了情!绝不能做肤浅之人!
……
“瑾儿,在我昭奉住的可还习惯?”
座上,昭奉城主与城主夫人正品着茶,亲切地与白瑾寒暄。
“回母亲,夫君对我照顾有加,且昭奉民风淳朴,十分盛情,住得甚好。”
往日她听父亲说昭奉城主笑里藏刀,表里不一,今日倒是印证了。嘴上与她说笑,心中指不定在想着什么。
这城主夫人未免不计实际了些,她昨天来昭奉,哪里去过别处,只是在屋里待着,自然也说不上习惯不习惯。
不过这些巴结讨好的话还是要说的,逗得他二人开心,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嗯,那就好。退安吧。”
两人告退,走出羌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