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就那样呆呆地待在床上,床边正座地庄青,庄青脸上是担忧与后悔交织,“昭儿……爹爹对不住你。”
夕和终于有了反应,那样看着这位自称父亲的人,突然摇了摇头,脸上泛起苦笑,“陛下?我可是前朝公主,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呢?”
庄青的心似乎被针刺了下,嘴中似乎被堵住,千言万语在此刻也变得如此无力。无数的关心此时只变成一句,“好好养伤。”说完拂袖而去。
我自然会好好活着。夕和心中说道。日子一天天过,夕和似乎也在这场暴行中恢复了精气神。
白令来看她了,新朝的官员来瞧前朝公主了。
“殿下……”白令行的君臣礼,她的眼中带着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自己想断送夕国,却未能护好昭林。
夕和看着她,夕和的声音如蚊,轻又小。
“帮我。”
夕和想离开这里,因为她要去找华大师学炼丹,为二百年后的大战中解决魔气入气作准备,这样可以救更多的人。
晚上时,庄青又来看夕和,夕和向他说了自己的打算。离开这里,前往修仙界。
庄青知道他这个父亲做的失败,没强求夕和留下。给她打点好一切后,昭林公主不堪受辱,为力证其忠贞,自裁于宫的消息明早就会传遍全国。
夕和换了身衣服,自裁一事是对这位皇室公主最好的结局了。而夕和从不是公主,她知道死不如赖活着。
昭林公主亡了,夕和还活着,会一直活下去,灿烂地活下去。
白令接到夕和时,与夕和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知道,虽然昭林不说,但还是会有应激的。
“住店。”白令两人带着帖帽,“两间上房。”说着将钱放在了椅上。
掌柜是个女子,女子的脸上带着一道又一道的皱纹,此时全聚在一起,像朵菊花,却没有菊花的淡然,只有那一脸讨好的神态。她说,“本店的上房只剩一间了,两位姑娘不如……”
白令的眉在白纱中皱了下,心中想了会,道,“一间上房。”
“好。”掌柜的笑更是喜人。
夕和站在白令之后,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头微微低下,看着地面神游天外。白令上楼,夕和跟上。
“春意~”那是一道女声,带着媚感又给人温柔。
夕和突然见一抬头,将帽纱挽了上去,入目是一抹红。夕和的目光恰与那红衣女子相撞,一瞬间夕和想问,那时你为什么没像上世一样前往青楼救我?
可夕和没有资格,她们两人现在还不认识。余绕看着眼前一位可人自挽帽纱相见,玩味大起,又看了看白令。
“阿令~”余绕唤道,余绕红衣红唇一派妖艳,“阿令怎不认识在下了?”
白令未言,径自越过了余绕。
是夜。
夕和在床上睡,她感觉到在地上睡觉的白令起了身,出了房门。当是去见佘绕,原本她们两人竟认识。
此时,余绕房内,白令与余绕两人相互看对方,谁也没开口。
突然一只白猫扑向了白令,白令连忙抱起了小描,随而看向余绕,冷声道,“春意找到了?”
“对呀。”余绕回道,“怪不得她跑那么快,应该是闻到你家铭小鹿的味道了。”余绕看向在白令怀中乱动的小猫,出言道,“比狗的鼻子都灵。”
“哦?”白令好笑地发声,她走进,看在床上摆姿势的女人,上前用手刮了余绕的鼻子,“多大的人了,还学别人装嫩。”
“我都老牛吃嫩草了,可不得让小嫩草适心?”余绕躲过白令的手,好笑看她。
白令是修仙界的,但家族为夕国氏族。为保全祖上荣耀,特将白令叫回,当起了昭林公主的伴读。可夕国早已被蛀虫所啃食,又如何救呢?所以白令对夕国灭国事没有作为。
可昭林?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行其无辜,却落得如此。若她当时护着昭林,也不至于……
她后悔啊!可在都城在庄家的地盘上她如何说?和昭林同行她怎能揭她的伤?也只有此时与余绕倾诉。
烛光摇曳,一如白令的心那样纠结,二如昭林的命运如此坎坷,三如夕和的命运迷茫而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