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雅致的花店开在这里是很多人都想不通的,然而,比起前者,更令人想不通的是这家花店的老板——竟然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生。不管是从哪一种角度出发,这家花店的老板很明显没有盈利的目的,更不可能是度假,因为东城区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没有,谈何度假,这家花店的出现注定是不被理解的。
“老板,请问有紫玫瑰吗?”
喻柳闻言停下正在修剪花枝的手,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的人站在花店门口的木桌旁。
六月天的夜晚是闷热的,他的外衣那拿在手里,上身是一件黑色卫衣,下身搭配同系列的裤子和运动鞋——一身黑。喻柳有一瞬间的失神:不是因为其它,是因为这个人的眼睛——黑色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却又没有深潭的幽深,反倒是明亮的。在一时间,喻柳竟也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眼睛,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喻柳都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或是察觉自己的失态,喻柳轻咳一声回答他的问题:“不好意思,紫玫瑰没货了。”
察觉到喻柳的尴尬,徐嘉珩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下,“那看来买紫玫瑰的人还挺多的。”
“并不是买紫玫瑰的人多,而是因为没有买紫玫瑰的人,所以没货。前段时间进了一些紫玫瑰,都没卖出去,怪可惜的,所以后面都没有进紫玫瑰的货了。”喻柳边说变拿起修剪了一半的花枝继续修剪。
“那确实挺遗憾的!”
遗憾什么呢?遗憾没有人懂紫玫瑰还是遗憾紫玫瑰没有等来买它的人?
“确实挺遗憾的,没有你想要的花。不过,方便问一下你要送什么人吗?或许我可以推荐其它的花给你。”
“不是送人,是家里面有一个闲置的花瓶,想买一些花去装饰一下。”
插花?为什么是紫玫瑰呢?紫玫瑰并不适合插花。出于礼貌,喻柳并没有把心中疑问说出来。
“插花?”
“对,老板有什么推荐吗?”
“洋桔梗,多头,花期长,怎么样?”喻柳边说边指着一个装有白色洋桔梗的水桶。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徐嘉珩并没有认为喻柳是在询问他意见的意思。
徐嘉珩顺着看过去,闻言一笑,眼眸微沉道:“花期长?可结局都是枯萎。”
他的嗓音很好听,低哑有磁性。喻柳听到这句话后再次抬起头打量眼前的人,他穿的很普通,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太吸引人,以至于让人忘记了周围是一个怎样的环境。儒雅的气质告诉人们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地方。
“爱花的人都知道,花期的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见过它最美丽,最好的时候。枯萎终是定局,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或许是没有料到喻柳会这样说,徐嘉珩听到这话以后微微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让人忽略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