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霍罹走到了深林的深处,,风筝落到的水面上被一根树枝抵着才不至于冲下瀑布。
“你拖着我,我下去捡。”
霍罹一步步走向瀑布,走到没几步,水就漫上了霍罹的腰。
“没事吧,要不别捡了,下面那么危险。”
“没事,你抓紧点,就快抓到了。”
我实在担心,因为我看着那些水流混着黄沙冲击着霍罹的身体,我得使好大力气才能把他拽住,生怕我一个没拽住他就被冲下去了。
打脸也实在来的快。
就在霍罹抓住风筝的时候,水流湍急,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往后面摔去。
我感受到手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带去,尽管我再怎么用脚抵住,试图挣扎也无济于事,一瞬间,浑浊的黄沙水充斥我的耳朵,鼻子......我的身体仿佛在一直下坠,一股失重感和眩晕让我头疼。
等我再次醒来,微微睁眼,我只听见周围有水滴的声音,视线里只有一丝光亮,周遭的环境弥漫着一股霉味,令人问了想作呕。
我艰难的爬起来,身上的骨头仿佛碎裂一般,动一下就叫人生不如死。
我摸着黑寻找着,希望霍罹也被冲到了此处,
我一瘸一拐的走着,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重物,我一下子就摔倒了上面。
“哎哟!沈姑娘这是要压死我呀!”
我还没来得及吃痛,身下的重物就发了声。我能感受到身下的人起伏的呼吸,以及温热的体温笼罩着我。
“抱歉,小女一时没站稳。”
我迅速爬起身,霍罹跟着我慢慢走到光亮处。
透过那一丝丝光亮,我看清了霍罹的脸。
他的脸上划开了细细的口子,还沾染了些泥土,头发被打湿,正滴着水,脸上的水滴混着血液和泥沙滴落,他抬起手来抹了一把脸。他的手上有一道很大的口子。
“你的手......"
我弱弱的发声。
”没什么大碍,冲下来的时候刮到了刺石头。“
我从衣袖上撕下来一片布子,递到他面前。
”包扎一下吧,伤口一直流血就不好了。“
霍罹突然吊儿郎当的看着我,接过我手上的帕子。
”沈姑娘,我就一只手,劳烦您帮我包扎啦。“
霍罹又把帕子递回我手里,一脸笑意看着我。该死的,怎么这么无辜。
我没好意的看了他一眼,正要帮他包扎,他就自己抬起手,仿佛一只等着抚摸的大狗。
包扎完之后,首要问题就是如何离开这里,我和霍罹看了好久都没看到洞口在哪里,,身上的体力几乎耗尽,痛感却如影随形从未消失。
身上被水浸湿后的湿哒哒黏糊糊的感受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肩膀突然有什么东西靠着,我转过头去,是霍罹。
霍罹紧皱着眉头,嘴唇没了血色,模样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变得忧愁起来,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我看向他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我又赶忙把手搭在他的额头
糟了,额头好烫,八成是伤口感染,又受了凉,感染风寒了。
我一时惊慌无措,身上的衣物都已湿透,周遭黑洞洞的一片,要给他找柴火真是太难了。
我的脑海里有一个龌龊的想法,是我以前从宫女的话本子上看到的......我看了看霍罹,冒犯了!
我解下外袍,把他放在我的怀中,用外袍围住身体,向手里哈了几口气,搓了搓热又抓住霍罹的手,他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在触碰的一瞬间起了寒毛。
就这样维持了很久,如果从外人的眼中看,这个姿势像极了两个人在互相拥抱,不过霍罹压在了我的胸口,被我握住的手终于有点暖和了起来,霍罹的气息慢慢平缓下来......
感受着怀中人的提问,话本子上面那些内容浮现在我的脑海,内心还想有种子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