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今天新年呢。”姜瑶靠在他脊背上，抱住他。
“是的呢，是团圆的日子。”宋亓璟看向她，随后更是走近了一点，低垂着目光。
庭院外，落下的残梅却依旧鲜艳。
“我爱你始终如一。”宋亓璟将她揽怀，炙热目光里面落下爱意。
“季节辗转，年年如此。”
宋亓璟的誓约诚恳，满眼柔情。
他们相拥在了一起，只是忽然的，宋亓璟察觉不对，他能感觉姜瑶体温一点一点变得寒冷。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宋亓璟扶住她，却只是她唇色发白，他见着她这幅模样，心中不断传来破碎声音，他怒唤太医，看着姜瑶被一点一点送进寝殿，那心中悬住。
而侧殿之中的江护也同样的虚弱不堪，忽然地便是呕血，只是寝殿冰冷，无人注意。
他再度咳血时，却已双目失神，只感觉身侧再无冰冷，而眼前似乎是早已在迎接他的家人。
江护出神了些，抬起手想要触碰那层虚无，只是往前一伸，便是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他笑了笑，没有悔意，带满最后一丝笑容，淌下热泪，闭眸时却也虚弱无比，再也无法开口叫一声阿姐。
另一边，太医把脉最后站立摇头，他只是卑微地看着宋亓璟。
“阿瑶她——”宋亓璟再也忍不住，上一秒还是怀中佳人，下一秒便是阴阳两隔的人了吗？
他不忍，更是不愿！
他跪于床榻，见着皇帝下跪，众人更是不敢在站着，而是也一同跪下。
宋亓璟将她冰冷手心搁浅于自己胸脯，试图用那残存温度温暖她使其苏醒。
可姜瑶并没有反应，冰冷的手心受了这冷风也更是刺骨了些。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宋亓璟低沉着声音，他此刻心头如万妖扑食一般怒火，可是他还是害怕自己这样意气用事伤害吵醒了姜瑶，他终究是用着平缓的语气开口。
“回禀陛下，这是缓慢性毒素，臣罪该万死，资质不够，难以解脱娘娘身躯痛苦。”拓拔治当即便磕头，希望能换来宋亓璟的心中平静。
缓慢毒素。
四个字在宋亓璟脑海一闪而过，这种毒素他只给江护用过，而姜瑶怎么可能会——
他忽然想到这个名字，心中更是怒不可竭，他猛然起身便去往侧殿。
殿内与主殿截然不同，冰冷黢黑的屋子全然没有一丝生命气息，唯独是外面残存余光打落在了内屋，只是床榻枕上人，浑身冰冷。
“江护。”宋亓璟走到床前，早已人去楼空。
躺着的无非也只是一副躯壳。
江护死了，他又找谁算账？姜瑶难道就这样给他陪葬？
他不许。
宋亓璟连忙冲到书房，从桌子里面撬开那一角，里面盒子从没动过，他打开，里面每个瓶子旁边放着一个纸团，其中写的是解毒方法。
他似乎又扯到了一丝希望，许久不容易舒展的眉头，打开了这纸团时却依旧紧皱。
无解。
白纸黑字，只写着两字，其他也都是一样。
宋亓璟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东西在慢慢破碎，似乎又是晴天霹雳，又似乎是下了一场倾盆大雨，雨势不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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