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聚集着即将入伍的新兵和送别的亲人。
成才也在新兵队伍里,穿上了和他姐一样的衣服,胸前戴着大红花,神色骄傲的站在他爹面前。
成爹看着面前已经比他高壮的儿子,心里既不舍又欣慰,拍着儿子厚实的肩膀,
成爹好,真好
成才咧着嘴露出大白牙,
成才爹,我会在部队好好干的
成爹细细地描绘着儿子的模样,就像当初送自己大闺女一样,好好记住。
成才跟成月长得挺像,两人都有着大眼睛小酒窝,一个塞一个漂亮。
成爹看着成才穿着绿军装的样子还能瞧见一丝自己女儿的模样。
火车鸣笛了,几天前的老班长也开始提醒,
成爹好了,去吧,有事给家打电话,或者打你姐电话,你那应该能和你姐打电话
成才点头,
成才爹,我走了
成爹点头摆手,
成爹走吧
临上火车,成才回头,就看见他爹远远的站在那,眼睛一直看着他。
这一次,再没一个成才陪着爹了,他要和姐一样,飞走了,飞到那绿油油的军营,成才去了。
火车上,一堆人挤在窗户口和自己的家人告别,成才碰上了许三多,听到火车鸣笛要出发了,也急急忙忙的挤在窗口边。
远处,许百顺和成爹站在一起,驼着背,互相搀扶着。
趴在床上的两个小伙子着一刻不舍的情绪到达顶峰,红着眼眶瘪着嘴。
成才向他爹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突然两个小混混出现,看见自家爹被欺负,两人愤怒上了头,一个叫着嚷着喊打喊杀,另一个更直接,居然想跳窗,还好被旁边的人拉住。
史今正拦着许三多余光瞧见,魂差点儿吓丢了
窗外许百顺还大声喝着,
许百顺儿啊,好好活!!!
许三多泪眼朦胧看着抱着他的班长,声音哽咽,
许三多班,班长,这是俺爹,第一次叫我儿子···
史今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千言万语归于沉重的手掌,轻轻拍拍他的脊背。
一车的人被许三多带动情绪,刚开始的兴奋劲儿过了,那些难过不舍终于冒了出来。
满车厢的大小伙子个个抽噎,史今麻了。
安抚好许三多,又去一个个安慰这些初次离家的新兵。
成才伤感归伤感,但过了一会儿还不等史今来他自己就好了。
现在的他很兴奋,还有点开心。
他要成为和姐姐一样的军人了。
他可以自己去见姐姐了。
他都想好了,等他在部队安稳了,他就去找他姐,跟姐一起穿军装照张照片,寄给他爹。
······
“咚咚咚”
成月请进。
袁朗推开门,办公桌后的女人正手指纷飞敲击键盘,不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认真专注,一点眼神都没留给他。
袁朗拉过椅子坐下,在桌上放下一个信封。从兜里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看着成月面色冷淡的脸,
袁朗路过收发室,顺路给你拿过来。
成月余光瞟了眼,嗯,家里写的。
成月谢了。
成月很忙,很多时候都没有时间去自己拿信,都是其他人顺路给她带过来的。
敲完最后一个字,刚才还挺的十分板正的脊背瞬间弯曲。
袁朗靠在椅背上,笑着问她,
袁朗就这么累?
成月袁中队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成月拿起信封拆开,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照片,身穿绿军装,胸戴大红花,咧着嘴露出大白牙的成才。
收起照片又一目十行看完信,是她爹写的,难怪?
要是成才写的,准把信封塞得鼓鼓囊囊。
袁朗一口一口吸着烟,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成月。
成月读信时有种魅力,目光柔和,唇角微扬。
那是专属于家人的温柔。
成月长得很好看,这是全大队公认的,温柔似水,皮肤白皙,还有一对小酒窝。
成月最近新兵入伍训练结束了吗?
袁朗掐灭手里的烟,点头,
袁朗现在应该连队都已经分配完了,怎么了,你弟也来了?
成月嗯
袁朗你不是说你弟要考大学了吗
叠好手中的信,和着照片装回信封放进抽屉里,
成月阳奉阴违,他没去
袁朗你要去揍他?
揍不至于,就是去问问,顺便看看他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