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骂的也骂了,邹慕言便懒洋洋的把账本拿到了手中,开始给她判这一笔糊涂账。
眼瞧着她接过了账本,沈氏就猛然松了口气,心里的感激也油然而生。
心里全然只有一个念头:还是弟妹好,虽然她会骂我,会数落我,会埋汰我,但是她最后还是帮我了啊。
“账房何在?”
闻言,她立马就走到院中,对着其中一个身量中等的男人招了招手,紧接着便快步走了过来,依赖的站在邹慕言的身后,心底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邹慕言不发一言,只是唇角微微扯了扯。
那账房先生颇有些忐忑的走了过来,他个子不高,面相看起来忠厚老实,只一双不大的眼睛格外灵活。
他是知道这位邹娘子的厉害的,那是真正的一等一的精明人,就连他,也只是挑邹娘子不往府中走动的时候,才敢摆摆谱,为难一下脑子不好使的主母,顺便贪点小钱而已。
可如今却闹到了人家跟前,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的,更别说,这邹娘子在他们禹州这地界,美的就跟天仙一样,不,跟一尊镶了金身的菩萨一样,心肠好,行事有章法,又好看。
站在跟前,他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没等人家问呢,自己就全秃噜出来了。
“邹娘子,我前些日子出门探亲,就跟主母说请了几天假,可回来之后却发现有人在账上支了一大笔钱,是,我是能力不足,一时半会的还真对不上,对不上自然就不能按时发工钱……”
随着那账房越说越流利,邹慕言的目光逐渐转向了僵硬无措的沈氏,蹙眉问道。
“姐姐,你别跟我说,那钱是你拿的?”
沈氏讷讷的说不出话,额间冷汗直流,搞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我置办了些首饰……”
邹慕言目光逐渐沉了下来。
“那你因何不通知账房?反倒来这里贼喊捉贼?感情你是在戏弄于我?”
沈氏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本来就有些畏惧她,这下就更害怕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好叫姐姐知道,我愿意帮着你是情分,不愿帮着你是本分,没道理我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却在这儿把我当猴耍,这得是心肝多烂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姐姐,我原以为你只是痴愚蠢笨了些,却不想你还是个口腹蜜剑的,花花肠子乱成一堆,何苦还要我还帮忙,恐怕你一人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既然你如此无耻,自此以后,便不要去沈府寻我了,别人都能做到的,为什么独独你不行?”
被她这么一说,沈氏脸都白了,险些被吓得掉下泪来,甚至还有些不自知的委屈。
“弟妹,我知道我错了,我是,我是不敢说,怕,怕官人数落我……”
邹慕言直直打断了她,厉声道。
“那你就愿意一次次的麻烦我?”
沈氏不敢吭声,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得抹起了泪。
“姐姐,我以往都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最清楚。”
“我原先是很愿意帮你的,尽管你无能又懦弱,脑子又蠢,可是我还是一次次的包容了你。”
“但是你一直在令我失望。”
“我压根感受不到你的信任。”
“你都已经这么没用了,如果连信任我都做不到,那还找我来做什么,那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沈氏连哭都不敢哭了,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满心都是自己愧疚于弟妹的宽容和包容,连连摇头。
“弟妹,都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
“以后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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