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冒犯了。”云秀仍不放心。
“无妨,不必管我,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云秀于是手起掌落,劈晕了元霏杳。
元霏杳失去了知觉,身子一软,倒在了云秀怀中。
……
“霏杳,快醒醒。”有人在呼唤她。
是谁?
元霏杳悠悠睁眼,瞧见了一张绝色的容颜,是……是她多日未见的皇姐——元锦姒啊……
“姐,皇姐……”元锦姒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眼睛刚睁开就流泪了。
“皇姐!”元霏杳扑进元锦姒怀里,声音里带着丝丝鼻音。
她本是一个胆小的人。因为胆小,她不得不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留在了宫里;因为胆小,即便想跟着皇姐也不敢同她说。
在宫里的这么多天,是她最勇敢的一段时间了。可是,她的勇气渐渐消磨殆尽,差一点,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在伪装的镇静中险些崩溃,在不断催眠自己中去变成元锦姒那般模样。可是她学得不像,也无法学像。
“霏杳,不怕,阿姐在这里。”元锦姒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尽己所能予她最大的安慰。
也只有这种时候,元霏杳才会卸下她的伪装,恢复她原本的模样。
她从来都不是勇敢的人,只是元锦姒离开了,她没有了依靠,于是竭力去模仿皇姐,活成了皇姐的模样。
在近一个月的漫漫长夜里,她在孤独中忍受着一切,咽下了一切苦难,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地去做每一个判断,抉择。
“阿姐,四皇兄平安离开皇城了,我希望他以后能够好好的。”元霏杳窝在元锦姒怀中,分享着她所知晓的每一件事。
“今年上元节时,我出宫去看花灯了,在河边,有人放花灯,很漂亮,当时就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看到就好了。”
“我现在住上了精致的宫殿,每日的饭菜都很丰盛,还吃到了甜甜的糕点。现在,有一群宫女供我驱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在传达一个讯息:皇姐,我过得很好,不必担心。
元锦姒眼眶微红。
姐妹俩聊了一天都不嫌累,两个人都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
次日,元霏杳在陪元锦姒看书。
“殿下。”门外有人进来了。
“何事?”元锦姒问道。
“太子殿下请霏杳公主过去书房一叙,”婢女在外面道,“殿下说,找公主有要事商议。”
“霏杳,我同你去。”元锦姒抓着元霏杳的手不放。
“太子殿下只让霏杳公主前去。”婢女弱弱提醒。
“有什么要事,是不能同我说的?”元锦姒蹙眉,不怒自威。
婢女低头。
元霏杳摇摇头:“没事的,皇姐。正好,我也有一些消息要告知太子殿下。”
元霏杳起身,对婢女说:“带路吧。”
元霏杳跟着婢女去了。
书房——
“殿下。”元霏杳规规矩矩地行福礼。
“霏杳,你过来,我有事同你说。”太子元恕按了按眉心,他忙碌了太久,有些疲倦。
“殿下请讲。”元霏杳走到元恕的身侧。
元恕在元霏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元霏杳听完后,脸瞬间白了。
“霏杳,你意下如何?”元恕表面询问她的意见,语气却不留半分余地。
“能帮到殿下,是霏杳之幸,”元霏杳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眸中惊不起半分涟漪,“只是霏杳有两个请求,望殿下应允。”
“你且说来。”
“皇姐锦姒对殿下一片忠心,多次帮扶殿下,望殿下护她平安顺遂,一世无忧,能嫁自己所爱,得自己所愿,不因利益而受驱使和猜忌。皇姐,永远会是承帝王恩宠的公主。”
“这是自然。另一个呢?”
“事成之后,望殿下放霏杳出皇城,去西洲。”
“好,本殿答应你。”
“谢殿下,”元霏杳下跪,行拜礼。
她换了称呼:“愿陛下所愿皆得偿。”
元霏杳在书房里同元铮讲了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情,在书房里待了足有半个时辰。
终于,元霏杳退出了书房,门外阳光刺眼,她有些不适,抬手揉了揉眼睛。
正欲离开,一个婢女叫住了她:“公主留步。”
她回头,婢女双手递过来了一个瓶子:“公主,这是太子殿下命奴婢送来给公主的。”
“多谢,退下吧。”讲了许久话,张嘴只感到口干舌燥,元霏杳接过瓶子,揣到了自己怀中。
“是。”婢女退下。
元霏杳则是回了元锦姒的住处。
进门的时候,元锦姒正在绣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