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庄子上还养着姝棠的私兵。
说是私兵,实际上与死士没两样。
这支私兵直属于她,每一名皆是经过严苛训练,精挑细选出来的。
她有半数私产都花在这支私兵上。
平日里,这些兵士就在庄子上装作农户仆役。
这是她留着保障自己的最重要的武器。
当初定国公府出事,姝棠都没有动用过这支暗藏锋芒的私兵。
那段时日,京中不知有多少人暗暗的等着抓国公府的错处。
她若是动了这支私兵,只会招惹来更大的麻烦。
即使不知道私兵的主人,也免不了把锅落到定国公身上。
搞不好,谋逆之罪就要落到头上。
届时,与之相关的一干人等都难以幸免。
到了如今,定国公之事已成定局,这支私兵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浣玉,传信给庄上统领,今夜把英国公抓了,审理一番。”
浣玉是她的陪嫁之人,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
“能动刑吗?”
“可。把他那外室鸩杀,送到他面前鞭尸。宋宜春认下罪状后,杖杀。另,宋翰若真是他的奸生子,一起杀。”
“是。”
浣玉领命而去。
宋宜春那人自私至极,不是个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子,有性命威胁,他必然会交代个清楚。
至于宋翰。
本来还想着用他做一做棋子。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用不上他了。
深夜,细微的淅沥声传来,姝棠推开窗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
她抬手拨了拨桌上的香炉,幽微的香气萦绕在屋内,她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放下。
缭绕的烟,模糊了她的眉眼,仿佛自始至终都是如此平淡无波的模样。
许久,她起身剪了烛芯,像无数个夜晚一般安然睡去。
没什么好担心的,再坏也干扰不到她。
砰砰砰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姝棠。
她眼神瞬间清明,警惕地问道:“谁?”
“小姐,是我,浣玉。事情出了些变故。” 浣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姝棠赶忙起身,披上外衣,打开门:“怎么回事?”
“世子出事了……”
事实证明,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
晨光透过漏窗,斜照进内室。
床上趴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宋墨。
他气息奄奄,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顾玉站在一旁,盯着大夫检查上药。
姝棠坐在屏风后,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当爹的!”顾玉气急,在一旁转来转去,“竟连亲子也下得去毒手,这样狠辣恶毒的渣滓,活该被寇匪虐待致死!”
“寇匪?……什么寇匪?”宋墨微微掀开眼皮,声音嘶哑虚弱的问道。
“昨日寇匪袭击了英国公府,你族中之人基本死了个干净,真是作孽……”
顾玉絮絮叨叨的抱怨声让尚有些迷糊的宋墨彻底睁开了眼睛。
“我二弟?”
“也死了,你也是因祸得福,被丢进柴房保了一命。”顾玉道,可转念一想,“不对,如果你爹不对你下手,说不定你就能解决那些寇匪呢……”
“现下兵马司正全城搜捕戒严……也不知道到底抓不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