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一事接近了尾声,灾民都被安顿妥当。
恰逢今日是清明节,按照惯例朝中大臣今日要休沐一日。
江衡也从临安城赶了回来。
……
“江公子不好好在府中歇息,来宫里做什么?”
顾景曜把江衡堵在了门外。
江衡笑眯眯地看着顾景曜道:"我可是听说了陛下前些日子受了惊吓,特地来看看!”
"陛下的病已经大好,你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那可未必!"江衡摇头叹息,眼神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顾将军,陛下之所以会受惊,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顾景曜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衡见顾景曜这般模样,心里暗自有些得意,嘴上却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顾将军你自己还不明白吗?陛下在你身边几次三番受伤,顾将军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顾景曜沉默了半晌才冷笑道:"陛下是我的主君,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保护陛下周全。”
江衡还想说什么,神色却又变化,盯着顾景曜身后,温柔地唤道:"小陵!"
顾景曜一怔,随即立刻转过头去,就瞧见嵇陵走到自己面前。
嵇陵眼神迷茫,只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向前走去,显然没有注意到江衡的存在,一头扑进顾景曜怀里。
顾景曜脸色骤变,急忙扶住了嵇陵的双肩。
嵇陵抬起头来,迷惘地看清时顾景曜的脸,"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像只小猫一样在顾景曜怀里蹭了蹭。
“陛下,怎么不多睡会儿?”顾景曜抬手揉乱了嵇陵本就潦草的头发。
“朕……朕还要上早朝!”越说声音越小。
顾景曜听不见了嵇陵的声音,低头时发现,嵇陵已经又睡了过去。
江衡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顾景曜抬眸望向江衡,冷冷道:"江公子,若是无其他事情,请便吧!"
言外之意就是江衡再待下去也做不了什么。
江衡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顾景曜颔首,江衡就转身离开了。
顾景曜抱着嵇陵进殿。
刚一走进殿内,就瞧见了嵇陵身边服侍的小娟。
"奴婢参加顾大人!"
顾景曜压低了嗓音,“先退下下,有事再传唤你!”
“是!”小娟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
嵇陵再次醒来,已是午时,这几日也确实累,也算是休息一下。
当然,他又在顾景曜怀里醒来的。
“陛下醒了?”顾景曜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嗯!”嵇陵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醒了,臣就传膳了,陛下可是一觉睡到了现在!”顾景曜调笑道。
“几时了?”
"午时过后了。"
顾景曜说完,就吩咐了小娟进来伺候。
小娟端来洗漱用具,给嵇陵换好衣裳。
嵇陵穿戴整齐之后,就对顾景曜说:"你不去训兵吗?快去吧!"
"无妨,陛下才最重要,臣陪陛下吃饭!"
顾景曜温柔地说着,伸手为嵇陵拢了拢头发。
"陛下今日可有其他安排?”顾景曜忽然问道。
“朕想去皇陵祭拜父皇!”嵇陵垂下头,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哀伤。
……
宗庙——
宗庙里供奉着太上皇的画像以及多数牌位。
嵇陵跪在蒲团上,轻轻叩首。
顾景曜站在他身旁,戏林与飞影守在外面。
“父皇,母后,儿臣现在也能处理朝政了,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嵇陵低声喃喃,语气中满是坚定。
顾景曜看着这一幕,心中有几分感慨。
初见时还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猫”,如今倒也是一个独挡一面的帝王了。
良久,二人离开了那里。
小家伙心情依旧低落,顾景曜带着他四处走走,缓解了不少。
顾景曜对嵇陵腰侧发药囊已经忍了许久了。
停步在了一处医馆,顾景曜对身侧的嵇陵说,“陛下这香囊也戴了许久,应该是没了味道了,臣为陛下再换一个!”
“啊,好!”嵇陵没多想,就摘了下来,递给顾景曜。
“陛下,在这里等臣片刻!”顾景曜迈步向前进了医馆。
随后,很快又出来了。
将新的香囊系在嵇陵的腰上,嵇陵也很配合。
就在嵇陵准备伸手要回原来的香囊时,顾景曜又道,“这个,臣就先替陛下保管!”
“嗯!”
可能是新配的香囊太管用了,嵇陵还没转几圈就累了,顾景曜将嵇陵送回宫后,自己也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