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前放着一张木制的婴儿床,她编着单侧的长辫,上面点缀着绿松石的发饰,光看背影,就很温和。“叮铃叮铃”婴儿床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女子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冲秦屿笑了笑,开口:“姑娘,你醒了?我阿窝去采花时发现你的,看你昏倒在雪地里,就把你带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很舒服。秦屿看着女子的眼睛,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就像三月的阳光,能融化最坚硬的寒冰。
秦屿走过去,站在女子旁边“我叫白玛,是这里的藏医”她一边逗着婴儿床里的孩子,一边再次开口:“这是小官,我的阿吾”白玛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秦屿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小孩子软乎乎的脸,那小孩非但不哭,反倒抱住秦屿的手指“咯咯”的笑了起来。“很可爱”秦屿开口了。“他好像很喜欢你”白玛还是微笑着看着秦屿和小官的互动“姑娘,你叫什么?”白玛又问道“秦屿”秦屿向白玛笑了笑,“看你年纪不大,唤你阿屿怎样”白玛说着,给秦屿倒了一杯酥油茶,秦屿点点头接过,抿了一口。“山路被雪封了,等雪期过了再走吧”白玛说道。“好”秦屿应了一声。
第二天,便有藏民来找白玛取药,几乎一整个早晨,白玛都在接待病人,秦屿就在一旁偶尔帮她捣鼓捣鼓药材,或者给白玛倒杯茶润润喉。临近中午,白玛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袋子蔬菜,于是午饭的时候秦屿便看见了桌子上一锅热腾腾的汤,她尝了一口,味道厚重却不腻,很好喝。下午,白玛的丈夫又上山了。秦屿和白玛一起陪小官玩,小官似乎很喜欢系在风铃上的红绳,拽个不停,白玛便拿出红色的细线为小官编成手环“阿屿,红绳保平安,这个给你,快戴上”秦屿接过,仔细绑在手腕上,白玛也在为小官戴上红绳,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我的官儿,一定会平安长大,阿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白玛又看向一边的秦屿“阿屿,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但往后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了,如果没有去处,也可以就在这里,和我还有官儿一起。”听到这里,秦屿愣了愣,但马上露出了笑容,“好”
于是秦屿就留了下来,天气在一天天回暖,山路也通了,有时白玛也会去山上采药,秦屿就在家里陪着小官,小官似乎真的很喜欢她,每次看到她都会咧着嘴笑个不停,抱着她的手,拨弄她的手指,不过秦屿并不经常看见小官的父亲,只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不下雪的时候,秦屿还会和白玛一起去山上的喇嘛庙,据白玛说,庙后还种着一小片格桑,不过只在夏天开,现在是看不到的。坐在雪地上,白玛抱着小官,嘴中哼着秦屿从未听过的歌谣,阳光照在白玛身上,也好像要被她的温柔化开一般。
可这样平静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早已迫不及待,将要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