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劝,我不想利用他对我的感情,虽然已经利用过很多次了,这次是我实属没有那个念头,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遗愿吧。我始终坚信着,黎簇,你会忘了我的。
我也并没有去看他,我想我应该是在害怕,但最终还是去了,我似乎是忍不住了,直觉告诉我,他得胃癌有我的原因。
那天阳光正好,我敲了很多下门他都没有开,我拧了拧把手,门并没有锁,我走了进去,我看见他趴在书桌上,手边放着一个打火机,脚边全是已经燃尽的纸灰。
温和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似乎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很是温馨,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我感到了不妙,我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并没有睁开眼,但嘴角好像是弯起了一个弧度,是因为我吗?
他就在那里趴着,像是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一般,但没有起伏的胸膛和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无不是在向我证明他已经死了。我竟然荒唐地在想,黎簇,你看,这次你肯定会忘了我的。
——吴邪记
我叫吴邪,现在是小哥替我守青铜门的那一年,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是一个很靓的男生,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
但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奇怪,刚见到他时,他看我的眼神似是震惊,似是怀念,又好像带着怨恨,但我翻遍我这几十年的记忆确信我并没有见过他,而且我也没有丢失过记忆。
再后来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有危险他挡伤,我有困难他救助,我身手不好他教我,我需要陪伴他就留在我身边,甚至可以说上是无微不至。
或许他对我这么好是有阴谋,但就算是阴谋我也认了,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汪家派来的,也不可能帮我覆灭汪家,我非常信任他。
在我绑架的第十七个小孩儿失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请求我让他代替第十八个,我当然是拒绝了,我对他说,黎簇,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你去冒这险。他似乎很想笑,我非常不明白,但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似乎有点痛。
在绑架第十八个小孩儿后,我真的非常震惊,因为这个小孩儿不仅仅是和黎簇的名字一样,长相都几乎分毫不差,只不过那小孩儿看着些许稚嫩,而且两人的气质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黑瞎子问黎簇这个小孩是不是他失踪多年的弟弟,黎簇否认了,还笑着说他们俩没有任何关系,这或许是有缘吧。
放他娘的狗屁!我才不信,就长相摆在那谁信啊?!我相信就是因为这个小屁孩儿他才请求我让他代替第十八个的。
那天我们无意间提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话题,黎簇很郑重地警告那个小孩儿千万不要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不会有人带他回家。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开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被绑架过,他说:是,那是一个疯子。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因为我都没欺负过他,他居然被其他人伤透了心,而且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他才会对我这么好?
在和那小孩儿里应外合覆灭汪家后,我们把他带回了家,并给了一笔补偿金,当时黎簇笑了出声,都把眼泪笑出来了,那时候我特别怀疑他是不是有蛇精病。
但他好像又比较开心,我想或许是这个和黎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儿没有和他一样得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缘故吧。
之后他就陪我去长白山接回了小哥,我向小哥介绍说他是这十年里唯一一个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的,黎簇似乎很想笑,我又再一次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蛇精病。
最后我邀请他和我们一起去雨村养老,我认为他是不会拒绝的,但事实却是他拒绝了,他轻声在我耳边道:“吴邪,我赔了你二十五年。”之后他就晕倒了。
最后的最后,他死了,我想不通,他明明没有得什么疾病,也没有中毒,怎么就死了呢?他突然在我世界里出现,又突然在我世界里消失。黎簇,我似乎忘不掉你了。
而且他对我说他陪了我二十五年,真是混蛋!他明明才陪了我十年啊,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我真的非常想对他说一句:黎簇,你好狠的心。
黎簇,我似乎真的忘不掉你了。
——吴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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