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祁筡和你说了我们来的目的。”段韵靠着墙,好像没有看到景旭的表情一样,“那就说说吧,那天你看到的。”
男人颤颤巍巍的坐在硬板床上,目光躲闪:“我,我不知道,那件事已经结了,不是吗?”
“结了?一条人命,你说结,就结了?”段韵冷笑着反问,“怎么,你很想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
男人语塞,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没这么说,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我也忘了……”
“嗯,忘了。”段韵向他走了一步,轻轻的重复,男人却像受了惊的动物,缩在角落里,他抱着头:“你干什么!打人了!”
“段韵!”景旭一下子护在男人前,眼睛几乎愤怒的要喷出火,“你干什么?!”
“景哥,让开。”陈澜月微微蹙着眉。
“澜月,你说什么?”景旭震惊的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助纣为虐!”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打他了?”段韵轻轻向男人偏了偏头,藐视着他,“郭涛,你真的……忘了?”
郭涛终于忍不住了,身子暴起,手里的刀片划向景旭,但陈澜月比他更快。
陈澜月抓住景旭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一只手紧接着抓住郭涛的小臂向外狠拧,另只手在松开景旭后,顺势按住他的肩,她冷声道:“别动,不然手就别想要了。”
郭涛疼得厉害,人被迫跪在地上,手里薄薄的刀片掉在地上,闪着寒芒,可想而知刀片的锋利。
景旭被拉到一边,看见刀片背后泛起一阵凉意,如果没有陈澜月拉自己,他要么成为人质,要么……死在这儿,那一下是冲着颈动脉来的。
“干的漂亮。”段韵俯身拾起刀片,好看的手指夹着利刃,她咂咂嘴,勾起一个妩媚的笑,“诶呀,看来是真的忘了……既然如此,我帮你想想?”
刀片被扔到郭涛的膝盖边上。
“十五年前……”话刚说个开头,郭涛就招供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郭涛大声的吼道,“求你了,我说!”
陈澜月松开手,郭涛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下去,他耸动着肩膀,像是在抽噎:“我都说……我求你们放过我们,我…我需要保护……”
段韵一挑眉:“钱钟罗还是王辉?”
“都有……”郭涛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眼泪止不住的掉,“我躲了又躲,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他们就是群畜牲,我儿子还在他们手里……”
“你说清楚,我们才能救下你儿子。”李硕心里五味杂陈。
“十五年前,老板拖欠我们四个月的工资,本来来这儿的人都是没什么钱的,这拖了三个月……无异于要了我们的命。”
“一开始,我们也闹,老板说再闹就扣工资,本来就少,扣了,还剩什么?”郭涛老泪纵横,“我儿子当时初中,他成绩好,老师说他能上重点高中,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高中花钱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