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月站在对面的门前,低头看了一眼地毯,才踏上去,然后敲了好一阵门。
对面租房子的是个年轻男人,一副刚午睡醒的样子,见到警察吓了一跳,颤声说:“我,我没犯法吧?”
见到他,段韵微微挑眉:哟呵,居然不是照片上的人?
陈澜月只要不遇上段韵似乎都是心平气和的:“没有,先生,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我能进来吗?”
男人愣了愣,点头,将门彻底打开了:“请进。”
陈澜月怕他紧张,便想着一个人进去,谁知道段韵抛了个媚眼:“我呢,陈队?”
这句话显然不是询问。
她径直走了进来。
屋子里很干净,显然刚被清理过,家具也很平常,桌子就是普通的玻璃桌,上面摆着烟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有茶有壶还有酒,酒杯中剩了些酒液,大概是昨天没有喝完,今天又忘了收,剩下的。
段韵眼尖一眼发现了隐藏在一堆东西中的安眠药。
安眠药有些陈旧,她凑近了,坐在沙发上。
安眠药只是看上去陈旧,其实也没太久,还没过期。
陈澜月坐在沙发上,温和的问:“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男人搓着手点头:“当然,这是我的义务。”
陈澜月:“您的名字,年龄。”
男人:“杨忠杰,四十五岁。”
“昨天凌晨四到五点您在哪儿?”
杨忠杰愣了愣:“在睡觉。”
段韵弯了弯多情的桃花眼:“你是不是失眠?”
杨忠杰:“是,我最近这些日子很失眠,找朋友要了瓶安眠药。”
“朋友的安眠药?”陈澜月似是诧异,微微抬头。
杨忠杰稍微有点尴尬的点头:“手里没多少余钱,刚好朋友已经不失眠了,我就要来了。”停了停,杨忠杰小心翼翼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距离案发已经过了很久,而现在也是下午3点,报案人是12点报的案,他们来时最多也就是12:30,而他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段韵移了移位置,坐到沙发的另一端,与陈澜月隔了十万八千里媚笑着说:“外面那么大声,都没吵醒你?”
陈澜月观察着他的反应:“今天并不是双休日,您为什么在家?”
杨忠杰苦笑一声:“ 辞职了,刚好补一觉,我吃完饭已经12点了,是那时服的安眠药。”
那听不见也正常。
“您隔壁的李婉婷在今晚凌晨死亡。”陈澜月注视着他。
杨忠杰一惊,神情立刻变为惊讶,又转眼变为了焦急:“你在怀疑我?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杀人!我和她只见过几面!平日都没有多少交流,我,我没有动机杀她啊!”
“有没有动机不是你说了算。”
段韵笑眯眯的说。
杨忠杰还欲辩解,陈澜月啪的一声将笔盖合上,不动声色地瞟了段韵一眼:“我可以看一下这面墙吗?”
杨忠杰只好咽下刚刚想说的话:“看一下这面墙?当然,当然可以,我没有杀她,自然都可以。”
听他说完这句话,段韵轻飘飘的看向陈澜月。
陈澜月没有说话,而是走向了墙,她轻轻抠了抠壁纸,又敲了敲墙,一旁的段韵忍不住挑眉:“你和原来的租客认识吗?”
当时被她噎了一下,杨忠杰现在还有点不爽,粗声粗气的说:“不认识,房东说他几个月前早就搬出去了。”
段韵随手抄起自己的手机,转身打了个电话向墙角走去。
陈澜月唇角勾起一个不易观察到的弧度:“介不介意撕了壁纸?”
杨忠杰疲惫的摇头:“不介意,反正早该换了。”
陈澜月旋即将壁纸整个撕了下来,杨忠杰瞳孔一缩,倒抽一口凉气,对面的房间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