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那由多看着一团乌漆麻黑的人性很是疑惑。
“不管是什么玩意儿,打就是了。”审判手一挥,一条缭绕着黑色的雾气的锁链出现在手中。他身形一晃,朝人性疾射而去,手中的锁链舞动着,试图对黑袍人造成一点伤害。然而,每一次攻击都被一层人性的力场所阻,一个原子都碰不到一点,审判反倒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跌落,摔在了血染红的地上。
看着审判,玩味闭上了眼。
打不赢的。
审判和他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人性。
他是玩味。他也不是。
实际上他单纯靠人类的玩味是没法发展到这样强大的。可惜他不仅是玩味。
他是三大恶魔之首,不仅是现在的,也是亿万年前的。
现在,他是玩味。
亿万年前,他是比三大最强恶魔中的光明、人性更强大的——
法则恶魔。
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地狱那场“死亡要闹翻地狱”的谣言风波中他能打败欲望,为什么他在审判面前永远无所不知,为什么他能永远不关心一切活在当下。
因为他是法则。
可这次他管不了了。
人归法则管,但是法则管不了人心,管不了人性。
弱肉强食,这就是法则。
能管得了人性的只有光明,可光明早死于众恶魔手中。到现在为止光明都没有再复活过——
世界上已经没有光明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或许……世界上也不是没有光明。
只不过,要付出点代价。
“呵……”一声轻叹,一片阴影笼罩而下,审判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背着光站在面前的身影上。是玩味。本就俊朗的脸,加上那双冒着闪亮的白光的眼睛,让他顿时整个魔变得前所未有的帅气迷人。
“审判……”
他轻声道,声音如同细丝般微弱,难以让人听见。
“帮我照顾好嫂子。”
玩味丢下这么句话,然后缓缓地迈步向黑雾中的人性走去……扔趴在地上的审判注视着玩味的背影,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本伤口的疼痛在这一刻似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然爬起身,向玩味冲过去,似乎试图阻止什么。可是晚了。
那由多站在远方,注视着,默默的。她不想再做些什么了。她累了。
“审判始于人性,溶于光明,在极端的黑暗照射下,终会露出本性。法则,才是这一切的开端。创造,是法则,阻止,也只有法则。”
“你醒了?”那由多淡淡地看向身边。
“为了欣赏这场精彩的好戏而来。”卡维柊利身上还缠绕着绷带,语气平静。那双慧眼中满是前所未有的透彻,仿佛他已理解了这世界的一切。他似乎对一切都不再在乎,但那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内心。
“故弄玄虚。”那由多叉着腰看向远方,“你觉得结局会怎么样?”
“法则将用他的遗体告诉我们一切。”卡维柊利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瞬间充满了眼眶。他已知道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