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是我的暗卫。可在遇刺时,他却下意识地舍身护我皇妹。后来夺位失败,我被景年的一箭逼至落崖而亡。
皇妹沈婉登基前夜,来狱中见了我。「皇姐若是识趣地早些退出,也不必遭此罪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的悲悯虚伪而又得意。「我的好皇姐啊,你可知我是如何拿到你那令牌的?」
未等我回答,她便先「吃吃」地笑了起来。
「是你那放在心上多年的人亲自送到我手上的啊!」我并不意外。那枚令牌自始至终我只给过景年一个人。见我不曾气恼,沈婉也失了兴趣,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牢狱。
当夜,我曾经的部下趁机劫狱,却被留守在外的景年发现。逼至悬崖时,又是景年射出了最后一箭。「殿下!」
可跌落悬崖时,我却隐约地听到了这人撕心裂肺的吼声。然而再睁眼时,我竟重回到我挑选暗卫那日。
「缃儿,你瞧瞧可有中意的?」
母后拉着我的手,点了点面前的一排少年。
我缓过神来,扫了眼面前的少年,一眼便瞧见了景年。他的确生得一副绝佳的容貌。
上辈子我便是老毛病犯了,一眼便相中了景年。年少时只是喜欢那副皮囊,但日后却是动了真心。
这次我把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和先前的暗卫相比,这人明显地邋遢了许多。但那双琥珀眸子干净澄澈,看着人时自带几分笑意。——怕不是一个假暗卫吧?
我心里嘀咕,但下意识地朝着那人走去。
可还未走几步,袖口便被人扯住。是景年。
「殿下……」他低低地唤我,手中力道加紧。
「放肆!」未等他把话说完,我便皱眉厌恶地开口:「谁允许你碰本宫的?」
「殿下,匕͟͞首͟。」那最后一人又适时地递上一把匕͟͞首͟。于是我也不等景年主动地松开,扬手便断了那袖口。
「殿下!」景年猛地睁大了眼。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被守在一旁的暗司首领重重地责罚。
带着尖刺的长鞭打得他鲜͟͞血͟͞淋͟͞漓,可景年愣是一声不吭,执拗地盯着我的方向。
倒真是奇了怪了。我懒得理会,转身径直地朝着先前递给我匕͟͞首͟的那人走去。
我撇了撇嘴,抬眸看向那人——「你叫什么?」「韦继。」
这人嗓音清朗,是我会喜欢的。可这名字倒是有些许耳熟。我一时想不起倒也不在纠结,于是指着韦继对着母后开口:「那我便要他了。」话音刚落,半跪在地的景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上辈子夺位失败后,我先是被沈婉禁锢在冷宫。冷宫地偏,宫里的人又惯来捧高踩低,更何况那时更是恨不得离我远些。
故而我的一日三餐是由一个小太监送的。
有时那小太监会隔着墙同我聊些话。
他说他叫韦继。——韦继?
我猛地惊醒过来……(欣雨年年) #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