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自出发之日起,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归宿。
带着微微颤音的笛声,在空旷的荒漠上飘散开。随着一曲终了,戛然而止。在一段时间的停歇后,笛声再次响起,伴着呼啸的风声,显得如此无助。赛琳娜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乐曲表达的情感,理解在生疏技法之后想要传递的心意。“去吧,记得告诉我她的看法。”在小男孩期待的目光中,赛琳娜用了自以为最合适的说法。
“怎么样,她喜欢吗”赛琳娜起身,别在发鬓上的鸢尾花与蓝色发带在耳畔旁与风共舞。“嗯,觉得很开心。她让我带着它活下去”男孩摊开手,是一个微微泛黄的笔记本。“谢谢你”男孩深鞠一躬,将比手掌还小的笔记本放到衣服内侧的口袋。当他再次想表达感谢之情时,对方早已消失。
“在此献上,华彩乐段。”演奏者礼节性地屈膝行礼,只是这次没有台下的权贵,没有血色幕布。太阳光代替了聚光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观众,寂寞地守在城市交界处,苟延残喘地延续着地表的文明,成为广布于地面之上的星火。出乎意料,没有幼时般的指责,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啜泣与罕见的微笑。在空中花园时搁笔的曲目,被提上日程。
“这首安魂曲,献给所以在战场上牺牲的生灵。”这一次,她从板凳上起身,屈膝,拉开裙摆,嘴角上扬。重复这个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先是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在场者都在鼓掌。他提起大提琴,从简易舞台上跃下,没有和渡边道别就继续自己孤身之旅。在暗处的渡边目送对方的离去。待到掌声渐歇时,他才登上舞台。又是一段新旋律,放在《流浪者》中,致敬这些从未被遗忘的存在。
“来自繁星之间的歌谣”麻布落下,再次拉开时,舞台上已空无一人。喧闹的人群欢呼着,没人在乎着演奏者的去向。保育区内,对于她而言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将枯萎的鸢尾花拔出,放在桌面上,再将另外一朵鸢尾花别在相同的地方。躺下,做一次深度的休整。
“再次献上终曲”演出突然落幕,血色的幕布之后是悠扬的笛声,代表着过去的士兵放开了站在飞机的军官的手,在孤寂中走向死亡的士兵,吹着口琴,被撕碎。笛声终止。幕布中伸出了一只手,掀开幕布。以一套对着镜子演习过数十次的屈膝礼作为戏剧的终场,台下的观众出于礼节,表达着对这部巧妙绝伦的新秀之作,极高评价。赛琳娜环视剧院,没有发现记忆中的那个指责自己的士兵。于是逆着人流,走向等待人群散去的自己。“小姐,有什么事吗?”对方起身,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腿。“你的戏剧,为什么充满诗意,那片废墟太美了,你创造出的是帕特农神庙的断壁残垣,而不是战后的废墟。”等待对方夸奖的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刚开口。
梦醒了......
你问后来?后来你将红玫瑰细细镀上了金箔,别回了她的耳畔。  ̄夜莺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