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却没想到陆泽远在初中毕业后决定回北城,他回北城的决定来得很突然,那时候你们刚中考完一个礼拜,那晚你们都很放松,中考的压力终于过去了,你们久违地骑着自行车在江边转悠,自由的空气环绕在你们身边,骑累了停下来做在江边吹风,夜晚的凉风吹来,脸上聚着的热气被吹散了一点,陆泽远随意地从塑料袋里摸出一罐汽水打开,仰起头喝了大半罐开说道:“阿乐,小朋友,我要回北城了。”
你们俩都愣住了,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你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问他,问了很多,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从他妈妈会不会同意,问到北城的学校作业多不多,问到最后才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他回去了,你和林星落怎么办,陆泽远什么都没说,只是喃喃道:“我想家了。”
林星落站在一旁没说话。
你站在原地,像极了上课调皮被罚站的孩子,一脚踢开了旁边的可乐瓶。
“去你妈的。”
陆泽远他妈的是孙子,一声不吭就这么决定都要走。
没过两天,你接到了林星落的电话,她告诉你:她也要去北城。
你没有说话,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你在床上把头埋进被窝,那种无力的孤独感再一次遍布身体。爸妈房间的争吵声细碎地钻进你的耳朵,似乎是关于奶奶,你按捺不住冲进他们房间。
才得知奶奶身体不太好,而这些大人们,却在推辞谁回去照顾。
你听得很生气,心里泛起一片寒,对你爸爸说,你回去照顾奶奶。而你爸爸却不耐烦地对你摆摆手让你别添乱,说你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你和他们大吵了一架,那是你们吵得最厉害的一次,你质问他们,真的知道奶奶想要什么吗?真的知道奶奶最想见谁吗?
他们不说话,到你回房间收拾好东西离开家他们也没做出反应。
你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待下去了,没有奶奶,也没有你的好朋友。
你独自买了机票回了北城。
走到橙花街口,你却莫名地有些紧张。你走进熟悉的大门,猪油拌饭的香味传出来,厨房里还有油烟机轰鸣的声音,你抹了把脸起身,快速洗漱完跑去厨房,奶奶正颤颤巍巍地从锅里舀饭,你连忙走上去接过饭勺。
不过三年没见,奶奶却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奶奶应该已经从爸爸妈妈那里得知了你要回来的消息,见到你什么都没说,笑眯眯地拍你的肩膀。
你回到房间放行李,奶奶早已经把你的房间打扫出来。房间比在南城的时候小了很多,桌子和椅子现在你的身高用着都有些矮了。不过奶奶还是擦得干净整洁,你的床头放了一个花瓶,里面插了几只橙花枝。
你回到厨房,奶奶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猪油拌饭,不知道是不是被饭的热气熏到了,你感觉眼睛有些酸,背着奶奶转身去抹眼睛,心里又难过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