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程不知怎的,心底浮上一抹畏惧——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初中的时候,他帮过同学打架,被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目睹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惯自己的原因,总之当他回去上学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传他的谣言。
明明事情不是那样,他仅仅只是放学路上看见同学被混混欺负他才出手的,他明明只是...
从那以后,班级里没人敢和他接触,就连平时一起打闹的同学也渐渐离他远去,每次不管干什么,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而那个曾被他帮助的同学,早就随着污水一起共同来扑向他了。
后来,他经常用拳头解决问题,从而也惹上了不少人,都说他是刺头,谁都不会了解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初中,他害怕,害怕这个高中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又回去乱说什么。
他张张嘴,想解释,可刚刚的一场架,让他刚张开嘴就是一股扑鼻的铁锈味。
在他愣的时候,谢纪清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刚刚那个场景,换谁来说没搞清楚状况都会以为是他找别人要保护费才会打起来的吧。
可他现在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嗓子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字就卡在那里,吐不出来。
“疼吗?”
反正是质问的...诶?!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姜初程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谢纪清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身上左一处右一处的伤,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开口:“疼吗?”
——
“诶呃呃——嘶...”
谢纪清的手顿了顿,眼皮轻抬:“抱歉,弄疼你了。我尽量轻点。”
姜初程皱了皱眉,这人讲话奇奇怪怪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好不。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挂钟在墙上滴答滴答地走着。
姜初程打量着面前这位为他认真擦药的人,想起前不久问他“疼吗”,他突然觉得谢纪清这人还不错的。
头一次有人这么细心地关照他。
鼻子有点酸,心也是,像吃了两颗柠檬。
……一颗酸的,一颗甜的,酸酸甜甜。
“我好看吗?”
谢纪清冷不丁来一句,看着姜初程由发呆又一脸懵,像是被吓到了。谢纪清手上收药的动作没停,“怎么一直盯着我?。”
姜初程仿佛被抓了包的兔子,连忙否认:“才、才没有!呵,你可真自恋。”
收完药,谢纪清给他倒了杯温水:“你这人,还挺有...行侠仗义之风。”
姜初程接过杯子:“那是当然!”看着杯中的水,他始终下不去口,“那个...我觉得喝水要么喝热水要么喝冷水,温水有点...让我恶心。”
他又去接了杯热水:“有点烫,但吹吹能喝。”
“谢了...”他真的,姜初程哭死。
眼看时间不早了,想起自己也打扰了挺久,姜初程扭头对谢纪清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认识了!”
“我们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