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教室里响起一片起哄的鬼叫，几个女生趁乱瞄向最后一排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趴在桌上补觉的男生一手照着后脑勺长指微弯，腕骨突出。

周围实在太吵，他抓了抓短发，侧头换了个方向。

女生们收回视线，声音顿时轻了许多:“从哪儿转来的？”

学委报了个学校名。

“什么玩意儿？周围有这学校？”

“我也没有听过，但肯定也是个省重点吧，不然不可能转进咱班呀。”

“等下，我查查。”说话的男生作贼一样，从桌肚里摸出手机:“没老师过来吧？帮我盯着点。”

他手速飞快的搜了一下，搜完呆若木鸡:“操？”

“怎么了？”

那男生握着手机展示了一圈，剩下的人也傻了。

半晌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他外省的？外省上完高一转来江苏？参加高考啊？那帅哥脑子被门夹啦？”

脑子被门夹了的盛望正在教务处听候发落。】

盛望冷笑了一声:“我脑子被门夹了？”

“……”在场的人没一个说话。但附中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盛望翻了个白眼，转头看见身后笑着欢的江添。

“……别抱我。”

江添放在腰部的手收了收了。“……”好样的。

【蝉在浓阴里嘶声长鸣，他离开窗边又塞上耳机才听清，他爸新发的语音。接连三条，每条长达一分钟，是盛明扬一贯的风格。

“你小陈叔叔刚给我打电话说你自己上楼了。怎么不等他一起？新同学新地方，有人带着比较好——”

“学校氛围怎么样？跟之前的一中相比差别大吗？所以说都是省重点，但毕竟不是一个省——”

“你见到老师没——”

政教处的空调有点旧，只能局部制冷适合中老年朋友上万站在出风口。头发莫少的轻微汗湿，被风吹的冰凉，他手指点着屏幕，每段语音只听个前情概括就要掐断第一条，翻一个白眼，听到第三个的时候有点懵。】

“儿子，现在人赃俱获，你有什么可狡辩的？每次都掐我语音。”盛明阳悠悠开口。

“……”盛望装死。

【小陈叔叔当他知道那是送他来报道的司机，教学区不让车进，停车坪又离得远，顺望多走一步都嫌费劲，干脆让他先回去了。

那么……

“老徐是谁啊？”盛望按着发送键说。

“你又掐我语音了？”盛明阳秒回。

盛望拎着领口给自己扇风，假装断网了。

盛明阳一个电话追过来，语气很无奈:“老徐市政教处主任个头不算太高，长得挺端正，可能有点严肃，按理说他该接你的，见到没？”

盛望顺着他的描述回忆:“没大接我上楼的老师挺和蔼的，一直在笑，就是长得像大嘴猴。”】

“……盛望”徐大嘴悠悠开口。

“……对不起。”盛望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还没好吗？】屏幕上浮现了几个大字。

“还没。”江望说到。

【等一下，你爹已经过去了。我稍后就到。】江添说道。

“什么？那……行。”江望回答。

【你爹已经到了。】

“……”江望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