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候”二字口气极为嗑重,表明了随便擅闯,但不负责。
若是运气好些,碰上个浅一点的禁制。但若是倒了大霉的,可能性极大会当场死亡。
幽云圣林这么多年以来从无人敢擅闯,皆是因此害怕丧失性命。
“这...”
苏晚弦紧握着云翡的手,面对尊主今天将一切说的很清楚,“从今后云翡便是弦月门下首席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弟子。若胆敢有门内小人欺着,弦月不介意拄杖无时夜叩门。”
这一天,仿佛是云翡一生开始的地方。
从这一天,云翡活的有了光彩。
从这一天,云翡多了一个亲人。
落座后,弦月如此嚣张的气场另很多新弟子心生敬佩之意。待时间长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见此光景,往日温文儒雅的人,没想到今日压迫力如此之强。
落座后,云翡被苏晚弦带在身边跪坐。云翡这才敢扫眼周围长老,皆是跪坐之姿,晚夜玉衡再不济也是盘坐。但唯有这弦掩寒月坐的极为随便,头枕在右拳上,腿随意弯支着。
云翡唯唯诺诺地坐在一个压制全宗门的人身旁,显得极为...怂包。
“师尊...”
“无外人前叫师父吧,比较亲近。”
云翡有些愣住。
眼前这个人,修真界第一药宗,甚至堪比寒鳞圣手,与北斗仙尊并称,甚至能肚挑整个修真界的人,在跟他说,“叫师父吧,比较亲近。”
弦掩寒月,一辈子不必在意别人眼光的人,竟然说比较亲近?
是他风雅简素之至,还是我贪心不足的幻想?
弦掩寒月。
解弦语,不知其风语。
“师父,”云翡心中不解,满怀期待。但方才称呼“师尊”的后半句话,再没有问出口。
下一位收弟子的长老是璇玑,那满堂的弟子看着便头疼的紧,璇玑长老门下弟子多到怕是自己都认不出来。
“那位就是与你所说的破烂王,是不是名副其实?”苏晚弦口中嬉戏的语气埋没了方才的气焰,让云翡感觉到有一瞬间这个人会有两副面孔。
云翡亦被方才亲近之语围绕,但更想真正拥有一个亲人,云翡在他身边由跪坐变成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了桌上的橘子,边剥边吃,“有这么多徒弟,他不头疼吗?”
苏晚弦笑了一声,“怕是随便拎一位弟子到他跟前他都认不出来,有何可头疼的?倒不如笑一笑,十年少,活一日便笑一日来的爽快。”
语气中变着花样的嘲笑璇玑老气横秋。
云翡体会到这点,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身旁的楚晚宁听到这一眼,撇了他一眼,苏晚弦注意到了。他与楚晚宁相隔的距离,每一句话都听得到。
云翡这时又复问:“师父,方才那个破月心法,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是失色之表,有何可厉害的?”
听到关于“残星破月”,楚晚宁有些兴趣。
他言明但又不像解释,如卖关子一般,“残星破月乃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一本心法而已,但却名扬天下,无人得见。就连——”知道楚晚宁在有意竖着耳朵听,便转头面向他,“就连玉衡长老相必都未曾得见过罢。”
“那这心法到了我手里,我不是被虎视眈眈了?”云翡专心剥着桔子,并未注意到苏晚弦转头,继续道:“日后看个心法岂不是都要小心谨慎着了?”
苏晚弦似乎将此物看做了一件好不值钱的物什,毫不在意地告知他:“如今心法在你手,任意添柴烧火还是学习典故,随你,师父并不干涉。”
“此话若是叫修真界的各大英豪听见了,怕是真恨不得杀了你。”云翡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苏晚弦,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他。
“杀便杀,有能力者来便是了。”
在旁偷听的楚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