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沉沦与遐想

3.“对不起。”“谢谢。”

孙悦筱擦干眼泪，回班上了节化学课，接着换上衣服来到排练室，意外的，场务找到她，问她琴的安排，把琴和琴架都大点好。孙悦筱很惊讶，当然她也一样得到帮助，然而还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最后协商场务帮忙搬架子，她自己搬琴。

舞台上——

宫泽腰间佩剑，宋颜齐手握长枪，两人分别是不同的民族将领，筝声铭铭，鼓声雷雷，两人刀枪相向，身后是不同民族的队伍，红光打下，全身化影，红幕与黑色身影的战斗场景，格外震撼。

台下——

下场和上场共用一个走廊，孙悦筱的琴很长，又最后下场，堵在人群里。现在她走平地，两只手拿琴，平日身体素质不错，自然不是难事。“让一下，让琴先过去！”橙色的声音在孙悦筱这极有辨识度，宋颜齐现在孙悦筱斜前方，微微阻挡人流。他的手微微伸出又缩回，在孙悦筱的理解中，就像是想帮她但又不好意思，她好像也看见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孩儿有一些局促。“谢谢。”孙悦筱说，声音很小，她不知道他能否听到，但她不想耽误别人上场，搬琴走了。

梁硕在场外等着，陪她放完琴，回排练室，宋颜齐正巧从里面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足球训练服，背着球包，急匆匆的向足球场赶去。“硕姐，”孙悦筱望着他的背影，“我们去看他吧。”“啊？啊，好好。”梁硕了解孙悦筱，她知道她说的是谁，也知道她的意思，她只是默默帮孙悦筱拿上演出服，然后陪她走去操场。

宋颜齐是门将，衣服本来就不太一样，再加上他的比别人高出至少一个头的各自，孙悦筱很容易就辨认出来了。她没有走近，在离球场一百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她不是没有想说的，只是想说的太多了，她想把所有的心思都告诉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她做不到，她的心里还局促着。

今天是队内赛，宋颜齐是门将，他现在那，好像他们的队伍就赢了。足球飞过来，不遗余力，宋颜齐跃起，扑球，倒地，地上的尘土再次扬起形状，孙悦筱才发现，球门前的草地都是秃的，难不成都是历代门将擦出来的。宋颜齐起身，揉揉胳膊，将球发出，倚在球门上休息。

校队训练的时间很长，从下午第二节课开始一直到晚自习，而孙悦筱最活跃的就是晚自习前的大课间，但现在在一个地方准能找到她——球场外一百米的马路边。

因为各种原因，孙悦筱现在也是晚二走读生了，这意味着她只有一个晚自习课间的机会偶遇宋颜齐——她每天都期待着。

铃一响，孙悦筱便出教室了，她没什么事儿干，就只能接水去洗手间洗手分开干，这样，她就有三次在走廊上来回的机会。

果然在第二次的时候，她看到宋颜齐出来了，她走近过去，伸手轻拦，但没触碰：“同学，对不起，还有，下午谢谢。”她看着宋颜齐的眼睛，但那双眼中表达出的情感好像没有她所想要的，她的声音很小，每次和他说话，她都不敢大声，也可能是她本身就内向。宋颜齐没说话，她也不多做逗留，转身回教室了。

现在她好像知道，宋颜齐对她，没有她想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