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里说,“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而少年人总有不服输的愚勇,既高看自己,也小瞧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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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朋友们似乎惊讶但又没有太意外,毕竟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假借“恋人”的名义做了太多事,逗弄了太多人。
Cealan没有太爱我——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我不难感受到。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莫名,但就像我说的,他没有太爱我,所以有些秘密不值得向我说明。我也不是他从前交过的那些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恋爱脑女朋友,至少现在不是。
关系的转变对我们的生活并没有产生太大影响,当然,要除开那些不可言说的情事。
他花了许多时间和我呆在一起,这是他从前那些女朋友没有的“殊荣”,他的朋友们开玩笑说Cealan也许真的浪子回头了。他不搭话,我便也只当玩笑。
最大的改变应当是我逐渐习惯从一个人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他带我见识了许多从前听说过或者根本不曾想象的风景。
诚实点说,我很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至于我们,毫无疑问是他先动的心思,但我清醒的知道,最后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更有可能是我。
毕竟他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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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Mika的电话时我有些惊讶,毕竟Cealan刚离开没多久,按往常的经验还不到我去领他回家的时候。
他支支吾吾地在电话那头也说不清楚,只听得出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焦急。我叹了口气收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拎上包出门接那位麻烦精回家。
Mika在酒吧门口接我,看见我下了车便很快迎上来简单地讲了下里面的情况,讲完便止了话头,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领路。
说起来我一直不太明白,Mika这么个腼腆的性子是怎么和这么群花天酒地的浪荡子玩到一起去的。不过他办事相比于其他人要稳重利索得多,有他看着出事的几率也就低了,至少我和Cealan对他都很放心。
酒吧里的通道弯弯绕绕的,直击耳膜的音乐声和擦肩而过那三三两两的醉鬼,我不由得皱起了眉。Cealan喜欢这样疯狂颓靡的地方,他说能让他与现实彻底脱轨,但我 到现在还是很讨厌。
Mika领着我走到走廊尽头的大包间,里面烟雾缭绕的 还掺杂着浓重的酒味,分散坐着些你来我往调情的男女,桌上和地上都是歪倒的酒瓶。
我扫视了一圈才找到Cealan——他有反常态地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身边还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三个人脑袋凑得很近,不知道又在调些什么情。
我没好气地瞥了一旁眼神游离的Mika一眼,不怒反笑,“我怎么看他还不想回去呢。”
说是这样说了,但Cealan的状态的确显而易见地不太对。平日里何时见过这嚣张反叛的小少爷这样低调地呆在角落,还容许其他女人如此明目张胆地侵犯我所谓正牌女友的领域。说不爽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紧不慢地踩着高跟走向角落,在那两个金发女郎双颊绯红地想要开口之前先一步出声抢了话头。
“抱歉,虽然很不好意思横刀夺爱,但是 我想这个帅哥可能更喜欢我这款。”
我眯眼笑盈盈地搭上Cealan的肩,相当挑衅地冲着她们挑了挑眉,顺带又附送今天心情不太美妙的麻烦精一个脸颊kiss。
在她们翻着白眼地低声骂着我离开后,我不客气地收回笑脸,拉过一旁的高脚椅面对面坐着和他对视。他的眼神看上去还算清明,但却充斥着我看不懂的隐晦情绪。
“你怎么来了。”
对视片刻他先败下阵来开口。
“来陪你喝酒,或者说,来陪你调情?”
我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酒,微抿了口像是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似的发愁,只不过这玩笑话确实没有半点认真。
他当然也不信。
“别开玩笑。”
“那如果我偏要看你失控?”
我不像他曾经那些女朋友一样会在他失落的时候好言好语地安慰,我更喜欢将他的伪装抽丝剥茧,然后听他讲那些难以言说的晦涩心事。
我自认是了解他的,毕竟这样的方法从未失灵。
他的睫毛颤了几下,最后无力地垂下去。他的嗓音在酒后显得更加沙哑,像隐藏着无尽的惆怅,恰巧挺适合用于讲故事。
我有所预想这会是让我从此一败涂地再离不开他的秘密,但或许我骨子里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赌徒, 而这是赌上我一切的最后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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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来推进一下剧情。
白裙.这个故事大概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