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云翻滚,雷电纵横,锯齿般的闪电不断冲撞天空,迸发出刺目的白,冰冷孤寂的冷宫在光闪的映衬下倍显阴森。
南荣花雾放我出去!仲儿!我的仲儿!
南荣花雾发狂的拍打着冷宫的朱漆木门,产后污血染尽素衣。整整一夜,孱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十指划过,在木门上留下十道长长的血痕。
南荣花雾我犯了什么错?犯什么错!夜寒暄,你要这么对我!
南荣花雾恸哭嘶吼,泪水夺眶而出,湿了衣襟,寒透人心。
昨晚,她还是大楚高高在上的皇后,分娩之痛,历历在目,那可人儿般的婴孩捧在她的手里,幸福的不知愁为何物。可幸福那么短暂,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队侍卫不分青红皂白的拽下凤榻,拖到这阴暗潮湿的冷宫。直到现在,南荣花雾还觉得这只是场梦。
铁链铮铮作响,宫门大开,狂风席卷落叶猛吹进来,南荣花雾身体陡寒,下意识蜷着身体,闭上眼睛。
南荣素鸾姐姐!
焦急的声音陡然响起,南荣花雾睁眼,正看到丽贵妃怀抱婴孩出现在自己面前。
南荣花雾素鸾……仲儿!快把仲儿给我!
南荣花雾狂喜般将手伸向丽贵妃怀中婴孩,却被一张纸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夜寒暄签了它!
冰冷阴鸷的声音,在寂静的冷宫响起,南荣花雾蓦地抬眸,正迎向那双厉光闪动的黑眸。此刻,南荣素鸾已抱着婴孩退至一侧,眼底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南荣花雾寒暄……这……这是什么?
南荣花雾茫然看着眼前身着金线团纹龙袍的男子,心头陡凉,夫妻七载,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这样阴冷的目光,她从未见过。
夜寒暄自己看!
夜寒暄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冷嗤开口。南荣花雾忍泪垂眸,十指颤抖着捡起宣纸。
南荣花雾臣妾南荣花雾私德有损,不安于室,与肃亲王暗结苟且之心,更珠胎……
这分明是诬蔑自己与人有染的证词,她岂能签下。泪,悄然而落,越来越多,直至泪如雨下。
南荣花雾臣妾与肃亲王清清白白,皇上为何要冤枉臣妾?
南荣花雾握着宣纸的手颤抖不止,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她爱了七年的男人,脸挂泪珠,神色楚楚。
夜寒暄你也配提清白二字!那夜漪澜轩,你们做的好事!不要以为朕不在意
夜寒暄居高临下,冰刃般的声音,自南荣花雾头顶传来。
南荣花雾皇上在意?可那夜,花雾是得了皇上的暗谕,才去求肃亲王出兵,救皇上于危难,肃亲王的条件只是让花雾陪他促膝长谈,我们并未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啪’没等南荣花雾说完,耳边风声呼啸,南荣花雾唇角流血,脸上赫然浮现五个血色指痕。
夜寒暄住口!你是说朕废物,为求活命,硬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这是夜寒暄心里的刺,每每提起,都令他颜面尽失。此刻,夜寒暄狠戾低吼,猛的拽住南荣花雾的手腕,力道之猛,南荣花雾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骨缝错位的声响,痛,锥心刺骨,如潮水疯狂侵袭。
南荣花雾啊……
南荣花雾痛至极处,唇齿俱颤,额头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