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屈指敲桌唤回闫晨旭要随着他弟一起而去的状态,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维护住眼前人早已坍塌的希望。
陈文注视着眼前戴着墨镜的青年,在他身上感受到压抑中混杂漠然的气质。***楚他早就明白他的眼睛无可救药,失明的艺术家会变成有雅趣的废物。
闫晨旭陈医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顾及我的心情。
他这样的人洞察人心但又聪明明白的恰到好处,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剥离开来游走在世间外,是个艺术家常做的事情。
陈文减少对患者的伤害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你的眼睛会有一定几率复明。
闫晨旭一定几率,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估计撞不上这个几率了。
陈文企图从他脸上看出悲伤或者惋惜,再不济也是故作坚强的笑,可是没有,闫晨旭的表情从听到消息开始就一直是那么漠然的压抑。
陈文如果一直不走运也许这次就走运了,要放弃这个几率吗?
闫晨旭不,还是试试吧。
正低头准备在报告上写病情报告的陈文猛的抬头,本以为他说撞不上几率就算放弃了,没想到原来他还是存有希望。
感受到炽热目光的闫晨旭难得神态不似刚刚的自若,微撇开头躲过陈文探究的视线,自然的朝向他弟刚出去动静的方向。
陈文你,为什么?
闫晨旭放弃了,我弟知道会生气。
闻言陈文眉头紧锁半响叹了一口气,若是患者自主积极配合治疗会好过为了他人激发出来的,也许这份亲情能变成治疗过程中的动力,也可能是负担。
陈文你和你弟弟之间感情比我见过的很多兄弟要牢固。
闫晨旭是吗?我们只剩下对方了。
这种话已经听到过很多次,无论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顺着句话闫晨旭好像回到了那个以前,他是个好哥哥,恰巧他弟也是个好弟弟。
在门外的闫辉阳走到了同办公室窗户方位相同的窗户口边,顺着心下猜测看去不出意外看到了那棵松树,那棵被注目却看不到的长势喜人的松树。
闫辉阳模仿着他哥刚刚的神态,是在看窗户还是松树,又或者从这流露出的光线,他尽可能的感受为了能同感那片黑暗,为了给他的黑暗带来亮光。
闫辉阳哥,你会后悔吗?
呢喃的话打散入空气随风撒尽,总归风会再次拂过,光会照亮黑暗,时间会与之消逝。
陈文积极配合治疗,会有奇迹出现,别放弃别气馁,生活的答案会有的。
失明的患者总会大闹一场借以发泄不满,又或者自哀自弃一蹶不振。总常言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闫晨旭会吗?
陈文会变好的,你要相信,你不是一个人。
陈文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一个装作积极乐观的人真正的积极起来,但他清楚给予希望收获需要希望的人。一苦再甜,甜后尝苦,习惯以后苦中作乐。
闫晨旭谢谢陈医生,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