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
一个小女孩躺在昏暗的墙角的雪地里奄奄一息。
“林郁郁…”
“林郁郁……”
“林郁郁………”
是谁?是谁在叫我…
没时间了啊…
在我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好像有道光…
“起来了,该干活了。”一个男人拉开窗帘,顿时,昏暗的房间内充满了光线。
我被强烈的光线照得睁不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才缓缓坐起。
“又做噩梦了?”
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眸光深沉的男人是祁迹,25岁就凭借自己不凡的身手坐上了“黑老大”的位置。
而我…是林郁郁,17岁,我是在他20岁那年被前任“黑老大”拜托照顾的到现在的小屁孩。
“嗯。”我揉了揉眉心,从床上下去走进卫生间里洗漱。
我洗漱完走出去的时候祁迹正在挑选领结。
“带黑色那条呗,那条搭你。”我双手抱胸,靠在卧室门口。
刚说完这句话,祁迹就把目光投向我,冰冷的目光就像他冰冷的心……啧啧啧。
“你喜欢?”他轻挑眉毛说了句。
喜欢。
“我只是在帮你做选择。”我耸了耸肩,努力表现出不在乎。
祁迹没再说话,手里拿着那根黑色领结。
“小鬼,过来帮我打领结。”
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领结。
该说不说,他是真的高,高了我一个头。
果然,像他这种霸总味满满的“黑老大”身高都要190m以上,我这种身高算不算是童话里的七个小老头之一?
不可能的
但是祁迹也好帅,现在近距离看他感觉他更帅了,这就是颜狗的力量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祁迹好像在笑。
他嘴角微扬,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系个领结要系那么久?”
我抽了抽嘴角,索性直接随便系给他。
“今天穿这么正式,你要出去?”我走到衣柜前挑选今天要穿去逛街的衣服,顺便问了下他。
“嗯……这次是咱们的对家。”
对家…?
哦,我记起来了,我记得他说过在我爸没死的时候,我爸就有个仇人。
是叫什么来着…对!是沈昀!
想到这里我翻找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眸。
“能带我去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轻挑眉毛沉默了很久。
“可以。”
我内心狂喜,因为我想问问沈昀,我想问他我爸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我想问他我爸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
这次来的地方是拍卖会,这里我也有所耳闻,据说这里都是江湖人士盗到了珍宝就拿来这拍卖,起价最低也都是十万起步。
但是祁迹他一个“黑老大”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有点可疑……
刚踏进会所的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人,穿着正装,看起来应该是这的工作人员。
“祁先生这边请,沈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他恭恭敬敬的请祁迹去楼上,只是请了祁迹一个人。
“你眼瞎吗?”我微扬下巴,没好气的问。
身着正装的男人瞟了我一眼,然后收起了刚刚的毕恭毕敬的样子,严肃的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沈爷只请了祁先生一个人,闲杂人等在外面等候。”
“让她也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着。
话音刚落,身着正装的男人就立马摆出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请吧二位。”
走到楼梯拐角处,祁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手。
“这里人多眼杂,出来以后不要乱跑。”他凑近我,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
但是他等会不出来吗?
走进二楼的正厅里时,有个身高挺拔的男人正在逗猫。
“随便坐。”他头也不抬的说。
祁迹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中间隔了一个桌子,那桌子上面有个金牌子,刻了沈家名字的牌子。
我站在祁迹边上,只能勉勉强强看到逗猫男人的侧脸。
“林小姐站着不累吗?”他把猫交给身旁的小弟,转头看向我,淡淡的笑着问我。
“不累。”
我看清他脸了,很像一个老熟人,所以他不是沈昀,但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拍卖会举行到一半时,我的腿有些酸痛感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我说是去卫生间,其实是出去找个地方缓缓,因为脚实在太酸了。
刚走下楼,拍卖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家六千四百万。”
“六千四百万一次!”
“六千四百万两次!”
“六千四百万三次!成交!”
“恭喜沈阙少爷!”
我顿住脚步,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
沈阙…沈阙……
突然一阵眩晕感涌上来,我闭上眼四周都是黑暗。
…
……
………
…………
睁开眼醒来我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等一下,有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这个房间。
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因为房间的光线不好,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的体型。
“林郁郁,我找到你了。”他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柔声说。
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这个声音是林慕的。
————————回忆
林慕是我初中时的同桌,那个时候他很弱,在和我做同桌之前几乎是天天被欺负。
遇见他的那一晚,他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墙角,路过的时候我本来不想帮忙的,但是就在那一秒,在路灯的光亮下,我看见了他的眼睛,他绝望地看着我。
我的大脑飞速思考,最后我走了,我走到前面的便利店,拿起棒球棍又原路返回去。
我趁着那群小混混在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对准了他们老大的后脑勺,一棍子下去,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倒了下去。
旁边几个见我一个女生拿着棒球棍把他们老大打晕了,立马扶着他们的老大跑了。
看着他们跑远,我蹲在地上,看着满身伤痕的林慕轻轻皱眉,从书包里拿出创可贴贴在他脸上最明显的一处伤痕。
他的校服好脏,都是脚印和血。
我扶起他,把他扶到长椅上。
他的眼睛肿了一只。
“谢谢你…”他用虚弱的声音和我道谢,手颤抖的握紧拳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梅味的糖塞进他嘴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抚他:“吃了糖就不疼了。”
他也乖乖地含着糖。
“你还有多少钱?”我站起身,拿起棒球棍。
“……四块。”他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数。
我俯身,带了点威胁的语气对他说:“你把钱全部给我,以后我保你周全。”
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钱塞给了我。
我拿着钱的手颤了一下,然后又还给他。
“逗你呢。”
时光飞逝,初中很快就毕业了。
而毕业那天晚上,林慕站在我家楼下,他给我发消息:林郁郁,我喜欢你很久了,什么时候回头看看我?
我惊住了,我站在窗边看着他,他朝我挥了挥手,我立马躲起来,心里小鹿乱撞地。
我颤抖着手回复他:明天老地方见,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他给我秒回了一个:好。
过了十几分钟后,我探出头看向楼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小鬼,毕业快乐。”
二十岁的祁迹拿着一盒小蛋糕走进我的房间。
我收起手机,接过他手里的蛋糕。
“谢谢。”
——————
第二天我如约而至,来到了我和林慕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次他不是躺在地上,而是穿着最干净的衣服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
他看见我来了,立马走向我,把玫瑰花送到我手中,他的眼眸里满是柔情的看着我:“我喜欢你。”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玫瑰花,轻轻“嗯”了一声。
大概是他听到了,把我抱的紧紧的。
我也喜欢你…
—————————
那年,有一次我趁着祁迹出差偷偷去找林慕。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不是穷小子,他家比我家还要大好多。
从那开始,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因为市区外有个别墅是他家的,他把我囚禁在那里。
我在那里呆了半年,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时,是祁迹带着一群人到这里救了我。
因为这件事,林慕被他爸爸打了好几鞭子。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把一切关于他和我们的过去的东西通通烧掉,烧不掉的就丢掉。
从和祁迹的交谈中,我得知了,他爸爸姓沈,是我爸爸的仇人,而林慕也根本不叫林慕,他叫沈阙。
他叫沈阙啊!
——————————回忆结束
“林慕?”我试探性的开口问他。
昏暗的光线里,他捧起我的脸,淡淡的笑着:“是我。”
我浑身不能动弹,我死死的看着他:“放了我。”
“放了你?”他轻吻我的唇瓣,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不可能的。”
“你抓了我祁迹不会放过你的。”我皱紧眉头,十分嫌弃他刚才的吻。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看不清他现在的神情:“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他忽然抱住我,把脸埋进我脖颈里蹭了蹭,声音有一些委屈:“他都不给你坐凳子。”
我真的很想挣脱开他,但是我的手被绑住了,而且他不知道给我打了什么药剂,我浑身使不出劲。
他开始脱掉我的衣服,先是外衣,然后是衬衫,正当他要对衬衫下手时,我苦苦哀求他:“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哭,正在脱衣服的手顿住了。
然后他又重新把我的衣服的重新穿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我嘴里。
青梅味的…
“刚打了药,现在吃颗糖就不疼了。”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柔声道。